弘十四年,秋闈大比時,劉旺終榮登金榜,中舉功成。其榮歸故裏,頭戴烏紗,身披紅袍,騎馬榮街。枝縣親迎,將其請入縣衙,擺酒宴賀之。
酒席宴上,閑聊家,枝縣劉旺終身大事,問曰:“聞劉子年近不惑,仍未娶親,何因也?”劉旺拱手一禮,答曰:“晚輩曾經商多年,顧賺錢而輕視之。”枝縣媒曰:“本官有一義女,喚繁榮,今已至婚配笄之年,恕本官高攀,願將小女許配子,不下如何?”
劉旺聞之,低首沉吟不決。枝縣仆人喚小姐出,為客斟酒。不多時,繁榮邁動金蓮,纖纖細步至客廳,劉旺見枝小姐容月貌,丹唇外朗,皓齒內鮮,眸善睞,靨輔承權,頓目呆矣。繁榮近前,舉壺斟酒,輕聲曰:“請劉子暢飲之。”其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劉旺大悅,焉能不允之?
待繁榮歸內室,不等枝縣開口,劉旺喜不自禁,當跪拜,稱枝縣為泰山。婚事定,擇吉日,劉旺與枝繁榮拜堂成親。新婚蜜月,其欣喜若狂,暗:當年玄空子之預言,不可信之,吾現已成親,妻非當初女嬰也,蠢士!胡言亂語,信口雌黃也。
不,婚後不出一月,繁榮忽患怪疾,氣出不暢,胸口憋悶,頸如掐般,疼痛難忍。劉旺遍杏林之,然終不能愈,病愈發重。枝縣無奈,廣帖告示,懸賞醫,若有能愈小姐怪疾,重金賞之。
不幾日,門衛稟報,言府外有一士揭榜,自稱包病,能小姐之疾,枝縣聞之大悅,將士請入府中。劉旺見士身披褡褳,眉目秀,麵白齒皓,年輕瀟灑,歲不過而立,暗:如初出士有何奇能,焉能愈妻所患之?枝縣疑問曰:“家愈本官小女之疾,有何策也?”士曰:“一不用號脈,二不藥方,小姐乃邪侵而患之,需小姐臥於床,貧於一側法驅邪,則愈矣。”
依士所言,於庭院中設置桌案,擺寢床,繁榮橫臥於床,士於案桌前焚香念咒,手持桃劍,挑燃符籙。孰?時劉旺覺雙臂發麻,抖之不停,眾兩側觀之,頓覺詫異,不何故也。
士法畢,喚繁榮下床,問感覺如何。繁榮覺神氣爽,心曠神怡,怪疾盡愈矣。枝縣見大喜,疑問士,曰:“家方才法之時,本官賢婿突發雙臂顫抖,不何故也?”士從褡褳內出一銅鏡,鏡麵鋥瓦亮,芒四射,曰:“請眾觀鏡中影像,則喻矣。”
眾覺怪異,聚而圍觀之,見鏡內映出景像:一女嬰於家門外玩耍,忽一書生至,書生麵貌似劉旺,其疾步前,猛撲之,將女嬰撲倒,狠掐頸,女嬰氣絕身亡矣。士釋曰:“枝小姐因何患怪疾,因孩時凶手掐頸身亡,後雖起死生,然邪氣纏身,故而今患怪疾難愈也。”。
眾聞後,皆喻矣,來如!劉旺聞之,渾身顫抖,冷汗淋漓。見年輕士轉身晃之,忽變成老長,發髻高挽,雙目炯然,綹銀髯飄逸,啊!乃玄空子也!劉旺大驚,癱倒於地,十三年前卦攤一幕閃於麵前,玄空子所言盡中矣!
玄空子謂劉旺曰:“請子好自為之。”言罷,晃身逝矣。眾無不驚奇,瞠目視之。劉旺無地自容,羞愧難當。其殺妻未遂,如何處置?自有律法懲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