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蓧首喚書童,書童應聲出,書童銀兩謝之,曰:“煩擾仁兄,多有勞累,現奉銀兩以作勞酬,不成敬,請笑納之。”書童托盤奉上,月下,見盤內紋銀閃閃發,蕭奇見錢眼開,焉能不悅乎?靠倒賣首飾賺錢,何年能賺兩?毫不謙讓,盡收之。
蕭奇告辭三鬼曰:“吾距家已不遠,翻過山則至矣,輕車熟,勿用小姐燈照之,再會,請祁子靜候佳音,吾去也。”
蕭奇歸,將所遇告之於妻,妻聞後大駭色變。見褡褳內兩紋銀,一錠於燈下辨之,用牙咬之,確不假,遂轉恐為喜曰:“有如多銀兩,何必奔波勞累行商,購柴米足十年用矣!”嗬嗬笑曰:“吾將豐衣足食矣,可笑三鬼癡候吾為鳴冤,吾漠置之,日後過無影山,吾將繞而行之。”
日,蕭奇攜酬銀,驅車入泰安城,進一雜貨店,購柴米鹽等物,滿載而歸。與妻歡愉之時,猛見二衙役破門而入,不由分辨,鐵鏈鎖之,押入縣大堂。
堂之上,縣祁琿大人怒拍驚堂木,喝問:“大膽刁民,汝可罪?”蕭奇跪叩,曰:“小民不犯有何罪,請大人示之。”祁大人曰:“汝竟敢用障眼法,用冥銀購物,現有人訟至堂,傳告,對簿之!”不多時,告入堂,蕭奇見之,雜貨店老板範介,今晨購貨入店,曾付銀一錠。範介手蕭奇,曰:“用冥銀購物,人也!今晨入店購物,付銀一錠,走後,再細視銀錠,竟乃一冥銀也。”遂示冥銀證,蕭奇見銀錠用銀色硬紙製成,頓呆矣,思:吾昨夜已驗證酬銀確實為紋銀,怪哉?今日焉會變之?
冥銀實證,蕭奇無以抵賴,祁大人怒喝:“大膽刁民蕭奇,竟敢用妖法遮人耳目,用冥銀購物,行騙於市,左右聽令,十大板痛責之!”蕭奇聞言,渾身顫抖,連聲告饒,呼曰:“大人饒恕,小人冤枉!小人願將冥銀來曆如實敘之。”
蕭奇將昨夜遇鬼之祥敘之,祁大人焉能信鬼話?喝令左右痛責,叩首饒曰:“小人句句實言,不敢撒謊,若大人不信,吾家中有褡褳,內裝有鬼秀才所書婚姻文牒與血狀,請大人閱之。”
祁大人差役至蕭奇家速之,如所言。過婚姻文牒與血狀,閱之,不由一怔,血狀上竟有親侄姓名,侄已失蹤一年餘,處打探,杳無音訊,不今方,侄已遇害於無影山,頓落淚,喝問蕭奇:“汝可祁蓧之叔父何人也?”蕭奇曰:“小人僅聞鬼秀才言,叔父家居泰安,確不何人也。”祁大人曰:“現告汝,叔父本官也。”蕭奇聞之,大驚失色,癱倒於地,唉!早如,焉敢違心行之?
祁大人沉思:殺害吾侄凶犯劫銀逃之,究何人也?血狀上言:劫匪下顎左長有一似大豆黑痣,懇請青作主,緝拿凶犯歸案,為小人伸冤。咦?現堂下告範介恰下顎左長有一黑痣,似大豆般,耶!凶犯非人莫屬也。祁大人喻矣,一拍驚堂木,詐問堂下範介:“範介!汝殺害祁蓧子,劫財害,速速招來!”猛喝問,如炸雷般,範介猝不防,當場蒙圈矣,賊心虛,站立不穩,驚慌跪下,盡招之。
再閱婚姻文牒,祁大人淚滿麵,紫玉繼父陸衛乃本縣陸家莊人,刻派人速將緝拿歸案。見左耳殘缺,經審,供認不諱。
二犯招供,畫押簽字,祁大人當堂判決:範介劫財害,判斬立決。陸衛圖色殺人,亦判死刑,押入死牢,待秋後問斬。蕭奇見財不仁,之無德,判清掃街,苦役一年。兩案破之迅速,如神助也。。
日,祁大人令蕭奇帶,往無影山認三鬼墳墓。令差役掘之,見屍骨未腐,遂購棺木,邀僧念經超度,隆斂之,將祁蓧與紫玉屍棺,了心願而葬之。
祁蓧父聞之,痛泣歎曰:“嗚呼!吾兒亡之雖冤,終如願。無辜亡終得安息;凶犯罪未逃法網;缺德騙難逃懲處。網恢恢,焉能漏之?律上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