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索詳述,上有一邪事,稱借病,何謂借病?將旁者患之疾借出,旁者刻痊愈,而原無病者則將病借走,如何借走?無病者將旁者藥鍋借走,亦將病移之。故盧順借藥鍋,將病移至其母之身矣。
盧順喻矣,焦急問葛索:“吾母之病乃吾夢中無意借之,此能否痊愈?請生策也。”葛索曰:“此事不難,順策而行之。既汝能於夢中借入旁者藥鍋,汝可於夢中將藥鍋借出,則母之病可愈矣?”
葛索置法台,擺供桌,焚香禱告,掐訣念咒,燒符籙。助盧順施法,叮囑其夜夢中將藥鍋借出,則其母病可愈矣。
至夜,盧順寢後入夢,突聞有人敲門,其心突突然跳,問:“何人?”門外有人答:“吾患者之子,吾父患病欲熬藥,聞汝有藥鍋,借用可否?”聞語音似同村姓穆者,乃一惡棍也,其欲借,然忽之:若此藥鍋借出,則穆者之父定久病不起,穆者雖惡,然吾不能不仁,吾焉能忍心借出?至此,曰:“咦,吾母病重,不能借,吾正熬藥用之。”穆者哼一聲,轉身去也。
日,盧順晨起,葛索進門,嗔曰:“汝愚乎?吾讓汝將藥鍋借出,汝因何不借之?”盧順曰:“此害人不仁之事,吾已遭人害之,焉能害人?吾伺候老母久矣,深患病之苦,吾寧願為老母熬一生藥,亦不願將病移至人之身,不能讓人此苦乎?”
葛索大感盧順之仁,又施一法,院內腳驢,歎曰:“唉,若將藥鍋借與此畜,汝可忍心乎?”盧順點首允之,用此驢換老母康,亦值矣。葛索摸驢頭,口中念念有詞,轉身去矣。至夜入寢,盧順又一夢,夢中又有人來借藥鍋,此其欣然借出矣。
天未亮,盧順尚未起床,其老母起身,忙燒水飯。盧順見之,驚訝問:“母病未愈,焉能累而勞之?”老母卻言:“吾有何病?汝細視吾似病乎?”
盧順起昨夜夢中有人借藥鍋之事,老母病借出。其至驢棚趨而視之,見腳驢已病臥於地,閉目待亡,氣息微然也。
自從盧順將藥鍋借出,老母病突痊愈,驢數日後亡矣。盧順尋營生養家,其之:此時忙於熬藥購藥,老母身患多病,加上葛索所患數病,其能熟多味藥理,開藥鋪則可營之。然開藥鋪本錢,所贈之銀將告罄,無資如何開張營之?
盧順正愁無資開業之時,一日早,其起身開屋門,見屋門口有一包銀,足有四十兩。其憶起上贈銀之事,此贈銀何人為之?其疑此院門未開,定葛索所為,問之,葛索不瞞,笑而詳述其因:
懷柔縣城內有一姓趙富戶,趙員外膝下有一千金,秀雯,雖姿色昳麗,然天生羸弱,病態嶙峋,遍請杏醫之,無。趙員外張貼告示,重金醫。一日,葛索遇,揭告示登門,謂趙員外曰,其有借病之法,可小姐病愈,遂施法試之。
經施法,秀雯病突痊愈。然其心地善良,雖體康,心中有一事卻難平,其之病借與何人?其深患病之苦,問葛索、問父母、問家人,無人告。最後其見熬藥用藥鍋貼一白紙,上書盧順母字。其方,術士對藥鍋施法,其所患諸病皆移至盧順母矣。
秀雯深感愧疚,葛索獲重金告辭趙府時,其出銀二十兩,葛索拋至盧順家,以表歉意,葛索依之。
葛索亦感己救一害一乃不仁之舉,見盧順得贈銀後,其母病未愈,聞其仁善,遂佯裝足紮以試其之,若其仁,則助其母愈,經試之,其不嫌不棄,仁者也。經多裝病又試之,其甚仁義善良,遂露身份,法念咒,欲助其母病移同村惡棍穆者,然其寧願苦而不願移之。葛索大感其仁,遂法,將病移至驢身而束矣。
盧順母病愈,其欲開藥鋪以謀生,然苦於無資。秀雯聞之,出銀四十兩,葛索代贈之。。
盧順聞罷,方贈銀乃趙府秀雯小姐所為,深感謝意。葛索願從中媒,趙員外聞盧順為人仁善,雖門不當、戶不對,仍允之。
盧順與秀雯成親後,開藥鋪經營,生意甚紅火。夫妻二人本仁愛原則,貨價實,對購藥者一視同仁,備姓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