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仁臥於軟草堆中,正饑餓難忍之時,忽見一發蒼白老翁,手拐杖,飄然而至,至塗仁麵前,施禮曰:“冰山雪地,無處尋食,公子定饑難忍,若不介意,請至吾寒舍飽食之。”塗仁細視,見老翁慈眉善目,鶴發童顏,起身問曰:“老生從何而來?吾不相識,焉敢擾之?”老翁曰:“無妨,吾寒舍距此裏,請隨吾往之。”塗仁曰:“吾渾身無力,難以遠往。”老翁伸手笑曰:“請牽吾手而行。”塗仁見老翁熱情,上前牽之。
老翁牽塗仁手,言聲請閉目,飄然而起,二人飛駛,塗仁隻覺耳邊呼呼風響,不多時,二人落地,老翁言聲請公子睜目。塗仁睜目視之,見落於一大宅院門前,門樓高聳,甚豪華氣派,老翁攜塗仁進院,院內正堂廂房皆雕梁畫柱,漆彩畫,前出廊後出廈,房屋走廊毗鄰相。進入客廳,廳內方桌座椅、條案茶幾、家古香古色。
老翁大聲呼曰:“貴客至此,請盛待之。”廳後眾仆人應聲迎出,端茶倒水,置桌宴,臾,宴備齊,桌上擺滿味佳肴,塗仁平生從未見之,饞涎已滴,其饑餓難忍,未等相讓,主動入席,舉箸夾食,狼吞虎咽食之。
食罷,塗仁拍其腹曰:“吾飽矣,謝老生款待。”老翁曰:“否,吾本應謝汝。”塗仁疑問:“老生因何謝吾?”老翁曰:“前數日,吾外孫女欲分娩之時,突遇惡狼襲,汝見義勇為,出手相救,老朽感激萬分。汝現有何?盡言之。”塗仁已多日未見母麵,甚念,恐母為兒而哀,遂言出,老翁慰曰:“此無妨,請將汝履換新,老朽自有排。”
塗仁自幼聞母言,山內有狐仙,此時其喻矣,老翁定得道紅狐仙也。其曰:“此處雖樂,然吾恐惡狼襲汝外孫女,吾應於洞側護之,以防不測。”老翁笑曰:“難得汝此仁義,若洞不難,請閉目而返。”其又緊閉雙目,覺己騰躍起,與來時同,隻覺耳邊風響,不多時,覺風聲驟停,其睜目,見己伏於洞內軟草堆中,急翻身坐起,見洞外景色如故,白雪皚皚,日已斜矣。其恍惚似夢醒,摸己腹,已飽,視己足,換新履,方非夢也,與老翁飛往豪宅,現歸之。
日晨,瓜爾佳氏早起開門,見塗仁所穿棉履擺於門外,其驚喜,子猶存,恐兄征而暫不歸。塗享得其弟未亡,忐忑不,恐殺弟之事暴露,尋瘦猴議對策,欲下黑手而除之。
塗仁鏟,至狐洞視紅狐母子,見平無恙,方己處。一日,其憶起,厚山腰有一野甘薯地,一月前曾隨兄挖薯,或未挖淨。午後時分,其鏟向山腰尋去,費力終尋至,於雪下刨之,獲野甘薯少許。正喜悅之時,從身後忽閃出諸多身!其聞聲響,首視之,啊!乃與兄往諸地痞,為首者正乃瘦猴也。瘦猴獰笑曰:“嘻嘻!不意汝大難不死,於山內獨可悅乎?”
塗仁見諸歹徒,無絲毫畏懼,揮鏟怒喝:“爾等歹徒,吾與汝拚死一搏。”瘦猴嗬嗬笑曰:“汝兄猜汝為尋食,或許來此刨野薯,如此,汝死至臨頭矣,休狂!”塗享跳出,曰:“為兄無選擇,隻得如此!”塗仁曰:“汝不顧手足之情,為逃兵役,痛下殺手,與瘦猴等畜不如!”瘦猴大怒,吼曰:“諸弟兄擒此豎子,將其丟下山崖!”
諸歹徒湧上,塗仁正危急之時,忽聞身後一聲大吼:“住手!吾來也,爾等鼠輩休得逞凶!”塗仁首望之,原紅狐仙老翁突現!諸歹徒見一老翁攔橫,瘦猴冷笑曰:“汝一糟老頭,能奈大爺何?諸弟兄,將其擒住,同丟下山崖!”諸歹徒又湧上,老翁怒揮長袖,猛然,氣如颶,撲向諸歹徒,如颶風吹落葉般,將瘦猴與諸歹徒刮下山腰,皆渾身跌傷,哀嚎不止,無不驚駭老翁之神力,遇仙靈,抱頭鼠竄,屁滾尿,遠逃之。。
此情景進山狩獵村民所見,村後,此事不脛而走,傳至官府。官府衙役將塗享與瘦猴等歹徒一並捕獲,經審欲判。大堂之上,官府以殺人罪欲判塗享與瘦猴死刑之時,塗仁突現於縣衙大堂上,跪縣開恩,輕判之。
塗仁仁義之舉,眾人無不大戚。官府判,然塗享與瘦猴等為害一方,前線又工兵,遂判為充軍發配至前線,勞苦役於兵營。後明軍破營,塗享與瘦猴死於亂軍之中,終得惡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