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時代(1 / 2)

厚重的高牆內,自由被關上了翅膀,四下寂靜幽深的鐵窗囚門,連呼吸聲都顯得無比急促,在這座位於荒郊的封閉式建築裏,夜色來臨的比這座城市任何其他的地方都要早,似乎是為了讓這裏麵的每一個靈魂都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去救贖,去為自己的昨日之罪祈禱。

但在這座建築內的每一個靈魂是否都是有罪的呢?方求正陷入了沉思,如果說別人是在為昨日之罪救贖,那麼自己又是因何而將自由封禁,此刻,他想起了師傅臨別時告訴他的話:“不是每一個身處監獄的人都是有罪的,就像電影肖申克的救贖裏的安迪,他是否真的殺了自己的妻子,還是社會覺得他有罪,有時候法官也無法明辨,這也正顯示了律師的重要性,堅強的人救贖自己,偉大的人拯救他人,信奉法律,敬畏法律。”可是當律師自己也無法為自己所獲之罪明辨時,那麼誰又來拯救自己呢?誰又來扮演這個偉大的人?方求正借著這無盡的夜色愈想愈深,思緒漸飛漸遠,飛脫出了這禁錮的高牆,飛入進了記憶深處的籬笆小橋。

那時的店前,還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小村莊,村上住著八十幾戶人家,人家與人家之間,隔得很近,近的連任何的閑言碎語經風一吹都能夠快速的傳入你的耳朵,以至於誰家的所謂秘密都成為了別人家飯前的談資。方求正即出生在這個沒有秘密地方,自幼由母親一人撫養長大,家境的貧苦,家庭的特殊,令他並不被其他的同齡人待見,其他的孩子在一起玩的時候,他也隻是在一旁遠遠的看著,母親叮囑他最多的是不讓他出去玩,隻允許呆在自家院子裏玩,怕的是他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而在農村這個地方,尤其是落後封閉的窮苦山村,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往往是遭受著更多的鄙視與冷眼,而方家勢單力薄的母子也總是被群諷的對象,他清楚地記得有一次和其他的小朋友打架,起因是對方說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而作為一個7歲小孩的自尊,似乎隻有自己手裏的小拳頭才能極力的挽留眼裏的淚不那麼快的流出來,在一片廝打過後,方求正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上衣的領口也被撕開了一截,這是一場身體力量過分懸殊的“戰爭”,一方矮小瘦弱,一方圓胖敦實,但對方似乎並不滿意,仍然不依不饒的在嘴裏嘟囔地罵著“你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是野種!”,這一遍遍的刺耳叫罵一聲聲地在衝擊著他幼小的心裏防線。

終於,他拾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往那圓胖敦實的身體上砸了過去,頓時那圓胖敦實的身體支撐的光溜的頭上流出了一道鮮豔的紅色,顯得格外的刺眼,那圓胖的身體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要從額頭上滴落下來,用手往上一抹,血染紅了三根手指,那圓胖敦實的身體上立馬發出殺豬般的哭喊,這叫聲好似驚雷,從村頭能傳到村尾,兩家的父母也聞訊趕來,那圓胖敦實身體的母親第一個到,如果說那圓胖敦實的身體穿XL的話,那麼圓胖敦實身體的母親應該就需要再加兩個X啦,她一看到自家的小孩額頭上那一抹鮮豔的紅,加之那驚雷聲一般的哭喊,眼瞧這哪還了得,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一巴掌打在了方求正的臉上,在那瘦小的臉上瞬即印出了一道血紅,而那隻肥胖的手似乎並沒有打算停下,旋即向上揚起起勢準備發起第二次攻擊,正當這隻手蓄滿力量朝方求正臉上揮去時,方母出現從背後起身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孩子,那一隻肥胖的手重重的落在了方母的背上,聲音蓋住了那殺豬般的哭喊,引得那圓胖的身體一怔,瞬時忘記了下一秒該怎麼哭了。那圓胖身體的母親眼看這一巴掌打在了方母身上,轉念一想又不能露怯,怒目圓睜的罵道:“兒子沒教養,有人生沒人養,年紀輕輕就學會打架鬥狠,長大了不還得殺人,真是有什麼樣的爸爸就有什麼樣的兒子”。說罷把自己那圓胖的兒子拉過身來,指著那塊額頭上鮮豔的紅色對著方母說到,“你看,都是你兒子做的好事,這麼小就學會用石頭砸人啦,你說怎麼辦吧”說罷將握在那圓胖身體上的手臂用力一捏,那圓胖敦實的身體又發出幾聲殺豬般的哭喊,方母一麵罵著自己的兒子不懂事,就知道闖禍,並朝著方求正的屁股上打去,一麵對著那圓胖身體的母親道歉到:“小胖媽媽,你放心,你家小胖的醫療費用多少錢我們來出,你先趕快送小胖去包紮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