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夏天,丁當正在老家待業。
看手表。
現在是下午點多,正值高峰的地鐵,堵得像塞了棉一樣。
半個小時前,丁當下了飛機,衝進費城一地鐵站,熟練地買票、入口、等候,頗費了一點時間。
“大姐,你往後站,過線!危險!”
一旁,一裝革履的中年大叔,背著一黑色文包,看樣子,裏麵應該是裝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大姐?這是叫我呢?麼眼神?不應該是小姐姐嗎?
丁當前後左右瞧了一個遍,除了一老太太和一小女孩,貌似周圍就一女性。
丁當低頭看一眼身上的黃色大防蚊套裝和死亡芭比粉拖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巨厚的黑色全框眼鏡,問:“你是在說我嗎?”
那大叔十分親切地笑了,答說:“是啊大姐!頭坐地鐵吧?這擠地鐵啊,是個技術,可得注全!您且擠且珍惜啊......”
要不是車子姑姑征用了,誰願來擠地鐵?
丁當不耐煩地斷他:“我是問你喊誰大姐呢?你年幾歲啊這麼沒商?”
“二十......!”那人張開一手,嘚瑟地搖頭晃腦起來,好像在說:怎麼樣?比你年輕吧?
“哎呦,實比我小了一歲!不過您這長得......說二十了,說四十我都!”
地鐵門開了,丁當甩開那人一臉驚訝的表,拖著一大紅的行李箱,跟隨人擠上了開往市中心的地鐵。搞笑的是是後擠上來的,寬大的睡衣有那麼一丟丟沒跟上門夾死了,好巧不巧,還是屁股後頭的。憑怎麼扭著半個身子生硬拽,睡衣依然不依不饒地卡在門縫裏。
一旁的小哥哥看著幹著急,好搭把手,無奈置過於尷尬不敢伸手。
掙紮了一番,丁當感覺有N雙眼在注視著自己。玻璃門上,映照出的大碎睡衣,加上亂糟糟的低馬尾還有奶奶讚助的手工刺繡包,連自己都覺得不上。是心後悔,從姑姑家離開的時候,是要換身衣服出發來著,可是奶奶拍著大腿說:“換麼換!生死攸關,一秒鍾也不能耽擱!趕緊――go!”
丁當悄悄呼出一口氣,絲毫不覺尷尬地把身子擺正,微微一笑,專心開始耍手機。
刷到一個妹子跳舞的短視頻,青春力,點讚量萬,丁當沒耐心看,迅劃走!下一個就是地鐵扶手一男一女伸手擺拍的套視頻,這種視頻太膩歪了,劃走!緊著一暖暖的辦室友故事,這種看太多了沒新!劃走劃走!下一個,搞笑且沙雕的子,丁當看了差點笑出聲來。沒錯,就好這口。
好在快到了下一站,門一開,丁當就抽出睡衣,趕緊往裏轉移,盡量離那扇門遠一點。
地鐵上人實在太多了,找個座實屬不易。剛出的兩個座,一個歸老大爺,一個歸準媽媽。
丁當摟住扶手,幹脆就這麼站著吧!
天淩晨,還在酣睡中的老丁彈視頻的聲音吵醒。
“妮兒,趕緊起來跑吧!你爹你娘已經跑遠啦!給你留了一封,在你奶那,拿著,照著地址去找你幹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