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衣加冠(1 / 2)

第九章:血衣加冠

宮牆之上的羽林衛剛才還喊的起勁,而見此情景霎時都呆住了!雷厲固然厲害,但孟淩也是鮮有敵手的猛將,竟然未到一合就被斬殺,本來萬分期待的大戰三百回合,被雷厲一招拖刀就給斬沒了!

待雷厲提著孟淩的首級回到內宮上了宮牆,羽林衛才緩過神來,趕緊圍了上來,聶川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道:

“我還以為要打的三百回合呢!沒想到一合還沒打就完事了!雷將軍你這也太壞了!哪有上來就用拖刀的!人家一代名將就這樣被你斬了,這得多憋屈!”

雷厲笑了笑將血淋淋的首級交給旁人讓他們去掛起來,接話說道:

“常清老弟,你也知道他孟淩是一代名將,尋常戰法哪能這麼容易斬了?若真有這三百回合戰下來,拿首級回軍的就不一定是我雷某人咯!”

而下麵的趙睿見孟淩這麼快就被斬殺,也害怕雷厲再次衝陣威脅自己。於是很快就把圍在內宮四周的兵馬全部調到正門,隻從正門往城內攻取。這樣進攻自然要更加難以發揮人數優勢。不過他還是會偶爾派些小股兵力去騷擾其他方向。雷厲帶著眾羽林衛又堅守了一天,擊退了趙睿多次進攻,但還是不見中府軍的援軍趕到,而羽林衛的人數也逐漸減少,也無法防守內宮,不得不且戰且退,直至退到內殿,所有人都進入大殿,準備最後一次防守。趙睿經過了三天的苦戰,終於在第四天拂曉來到了大殿門口,但他還是懼怕雷厲,所以並不敢靠的太近。隻得命人繼續往承天殿裏衝,但是承天殿內還有中府軍的精兵,雖不足百人,但悍勇程度哪是那些府兵和城防兵可比的!不足百人的中府軍被雷厲排成六排,分別置於門內兩側,趙睿的府兵剛衝進殿門就被殿門內兩側的中府軍將士用鐵槊刺死,而弓箭還無法射到他們,這樣衝了好幾次都沒有衝進去,甚至有幾人趁著第一排刺完收槊的空隙衝進去,但還是躲不過第二排第三排刺過來的槊尖,即便重賞募得死士,衝過了三層對芒陣,也過不了雷厲那把陌刀。

就這樣折騰了半天,人死了不少,還是攻不進承天殿,氣急敗壞的趙睿命人放火燒殿,而殿內的人都用濕布蒙住口鼻,把水潑到裹好氈布的木質梁柱上,趙睿燒了半天也不見起火,倒是吧自己人熏的睜不開眼睛。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從宮外拉來衝車,把衝車拆開在殿階上組裝好,想要衝開殿門兩邊的銅屏,而銅屏已經被羽林衛加固,撞了一個時辰才把銅屏撞倒。門內的羽林衛早已嚴陣以待,一人多高的盾牌排成一排,而拿鐵槊的兵衛在盾手後麵,寒光閃閃的鋒芒探出盾牌的縫隙,讓人觀之膽寒。雷厲站在大殿的九層台階之下,怒目看著圍上來的叛軍。九層殿階的椅子上,朝穹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絳色,從容的端坐其上,左手邊是一口鋒利的寶劍,右手邊是一張大弓,椅子扶手之上橫執了幾十支雕翎箭,而滿朝文武依次排列在禦座兩側。

朝穹看了看如此眾多的叛軍,輕輕拿了一支雕翎箭在手中把玩,並朗聲問道:

“趙睿!你殺入陽華宮,破承天殿門,如此膽大妄為,怎麼不敢過來見本尊一麵?”

遠處的趙睿並不吃朝穹這招激將法,大聲回答道:

“誰都知道三哥箭法超群,何況座下還有一員斬將輕騎的猛將,我若是上前去了,三哥您隨便一箭,雷厲信馬由韁一下,我豈不是與我那兩位兄長酆河同路了!”

朝穹在座上笑了一聲說道:

“哈哈哈!既然你知今日篡位不成,我這三十六支雕翎箭便為四弟留上一支,供你兵敗自裁所用!”

說罷便把手中把玩的那支雕翎箭放在一邊。趙睿這才反應過來,朝穹這哪是在激自己上前說話,而是在動搖自己的軍心,趕忙針鋒相對的說道:

“朝穹!你一個養子,還敢說我篡位,我才是趙氏尊主的直嗣,你不過是我父親養的一條狗!你還真以為你姓趙嗎!”

朝穹依然不急不燥的回答道:

“我朝穹十六歲從軍,戍守中州各地,為中州練兵拒賊,中州今日之強盛,你敢說不是靠我朝穹嗎?逆賊趙騫和你趙睿可曾為中州百姓流過一滴血?本來承位之事我早已知曉,我朝穹不是醉心權術之人,隻想為中州百姓拒危守安,為尊主開疆擴土,尊主之位我並不想爭,而你等苦苦相逼,竟在大殿之上要至我於死地,我朝穹可以死,他趙騫也可以代我坐這中州尊主之位,但你們何時想過中州的百姓!沒有我朝穹,沒有中府軍!誰來保中州百姓平安!”

趙睿陰冷的說道: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中府軍都在邊境,我已安排沿路阻擊,即便再悍勇,也不可能這麼快趕到!待我拿下你這個逆賊,任你巧舌如簧,也不過是個死字!”

言畢便朝著叛軍一揮手,所有叛軍如潮水般往大殿裏緩緩壓過去,而羽林衛還是一步不退,在長槊的挑刺下也很難接近,敢往前衝的都被挑翻在地。朝穹張弓搭箭,專射作戰勇猛的叛軍和將領,嚇得叛軍猶豫不前,趙睿又從宮外調了些騎兵衝陣,盾手立馬讓開幾條空隙,騎兵見此大喜,趕忙從空隙衝了進去,但沒料到,盾後突然閃出幾名陌刀手。騎兵躲閃不及,悉數被陌刀手連人帶馬砍翻在地,即便有一兩個躲過了陌刀手,不是被朝穹一箭射下馬就是被雷厲攔住斬殺,幾波衝下來趙睿再也沒有了可用的騎兵。隻得重新招募死士繼續硬衝,羽林衛在無數的叛軍衝擊下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