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很久很久以前,也許也不久,就離現在五十年吧,家裏有老人的,全可以問一下的。東的一普通的小村子,非普通的村子,幾乎可以將坐標定的很寬泛,在東的哪裏都是說得通的,人們的想法是相似的,作息時間是一致的,姓和長相也僅有個體的差異性,口音也就是有點地域性的差,也還夾雜“關裏”的口音,這都是當年闖關東的人和他們的後代。
所以說這裏講的村子,就不要糾結體是哪裏了,也許之東皆準,但又不好說是體哪一個。那個時候,經濟還不發達,村子裏的房子還很原始,雖然已經沒有了地窨子,但馬架房還是四處可見的。院牆卻是有很多樣的,有用柳條夾的杖子(柵欄),也有用較粗的原木夾的,當然也有用石頭壘成的院牆,利用大石頭的一個平麵,用小石頭將其固定平穩,大石頭的平麵就展示出來了,如此重複就形成了一堵表麵相對平的石頭牆。這裏還有很多的是用石頭墊底個礎防止地下水反滲上來,就地材用黑土摻入切成麥草,加水反複攪拌成泥,一層一層疊加成牆。好處是材方便,不足是年年維護對抗雨水的衝刷。
通過院牆的形就可以粗略一個村莊的地理條,夾杖子的柳條不是現在綠化的柳樹的枝條,是一種似灌木的,生長在河邊灘塗一種柳樹,一叢一叢的,樹幹比成人拇略粗。用柳條的自然離河邊灘塗較近,用石頭的離山近一些,以土為牆的就可能就是遠山遠水平原地帶了。
我所說的這個村莊啊,這院牆的形比較亂套,有杖子的,有石頭的,多的是土的。也從一方麵說明,這個村莊依山傍水,還有廣闊的土地。
應該是識青年們的主意,村裏人,除了上學的孩子外,都認識不了幾個字,說“鬥大的字認識不了一筐”一點不過分!這半筐字兒,還是生產隊農閑假時,識青年辦學習班的。村支書也是這個水平兒,看個公社文啥的,還得找識青年或者自家的孩子,不行就和生產隊長一起合計,跟猜謎語一樣。
眼下,快進臘月了,大雪都不道下了多少場了,地裏的莊稼兒,早就沒了,村裏的勞力半勞力卻不能貓冬兒,得挖灌渠,興修水利,為後的糧食豐。
那年月沒有大型機械,在深冬挖灌渠是相當困難的,掄圓鐵鎬,砸在凍土上就酒盅大的坑兒,隻有會用巧勁兒的人,還得有把子力氣,能把凍土弄下一塊。
大人們,也就是勞力們,幹一天的體力兒,吃過晚飯(東冬天白天短,吃兩頓飯)天也黑了,便休息了。十八的小夥子們,幹時半勞力,也就是成年人一半的工作量,生產隊的隊長、記分員麼的,都是叔叔大爺輩分的,對年輕人還是關照的,加上年輕人精力充沛,累了休息一下,就滿血複了。
天不冷的是時候,哪個村露天電,三裏五裏,就是家附近!十裏八裏,還挺近!十裏二十,也不遠。電也不是天天有的,何況是冬天。聽音機,除了樣板戲就是新聞簡報,樣板戲,天天聽,生產隊還經組織小劇團演樣板戲,台詞都能背下來了。新聞簡報,隻能聽懂個梗概,提不起精神頭兒。
也有個方,聽人講詳話。就是聽人說故事,形隨意,麼古代的,現代的,鬼神妖怪,傳說笑話麼都行,想講麼講麼,要是在現在應該是脫口秀,至少也得是口頭文學了。
村裏的年輕人聽詳話,有兩個去處,一是村麵的王老歪家,王老歪是嘴歪,以前得過中風之的病,得經用手絹擦嘴角的。其實歪的是心,經講一些鬼啊神的,代入感極,讓小夥子們都不敢走夜家。還有經講“葷子”讓小夥子們既想聽又害羞,又害羞又想聽。另一家是村東頭的老崔,老崔講起詳話來,就和音機裏的評書一樣,招人聽。又不像音機哪樣成本兒大套的,大家點啥講啥,天也行,古代故事也行,甚至識青年說的革命故事也能編的合情合理,有鼻子有眼的,讓所有人都佩服,就像認識很多字,天都有讀書備課一樣,都快忘記了老崔在白天是生產隊頭的,是所有莊稼最好的。
聽詳話也是有“潛規則”的。
講詳話的人家裏總有幹不的兒,但還都是一些讓手忙乎的小兒,像扒大豆了,搓玉米了,挑黃豆一的兒,絕對能讓雙手充分運動起來,又不太響聽詳話。這兩家都是這個樣子的,可能所有的講詳話的,都是這樣的。也是大家可以理解的,講詳話的又不錢,單憑浪費的吐沫星子,幹點兒也是合情合理的,農村人可抹不開麵子的。退一萬講,講詳話還搭這燈呢,雖說是柴燈,有一點辣眼睛,柴可是不好弄的,金貴得很。要想像城裏一樣用上電燈,還得等到開春,能架設電線,這可是公社規劃好的,不會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