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人嘩啦啦全跑光了,蘇涵見不少人推著購物車在貨架間裝食物,徐哥邊鎖門邊壓低聲音說:“別跑單啊!我這裏有監控的!姚姐去算賬!”她收回視線低頭給妹妹發消息,然後開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二樓果然是日用品區,她如願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菜刀、剁骨刀,樓上沒有體育用品區,她沒有找到棒球棒,於是她選中合適的擀麵杖,用膠帶一圈一圈地將菜刀捆綁上去。蘇沅很快趕上來,眼睛發亮地誇蘇涵:“姐你好厲害!竟然真的把喪屍都引出去了,現在大門鎖起來我們就安全了,我們可以在這裏安心等煒聰哥過來。”
蘇涵的心情也舒緩很多,剛才緊張的行動中,讓她找到更多關於人生與生存的意義。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就是真實的,她會受到威脅,會遇到危險,管它這是個什麼世界,她一定要活下去。
她跟蘇沅說了自己的計劃,蘇沅對她更加敬佩,也跟著動作起來,開始換衣服鞋子,自製武器。蘇涵換掉身上的病號服,穿了一身運動服,腳踩運動鞋,總算覺得身手伸展開來。她試著比劃幾下自己自製的武器,逐漸找到手感。她從小就開始幹活,沒有離開老家之前每年還跟著下地插秧,這幾年在外麵工作,每逢秋收,家裏都會喊她回去幫忙。她的身體是非常強壯的,她比劃幾下後找到更多生存的信心,決定如果被喪屍抓住,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砍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樓下的動靜逐漸平息,想要離開超市的人都被徐哥開後麵的小門送出去了。蘇涵下樓找徐哥結算,徐哥是個很大方的人,擺手說不用:“你幫了我大忙了,這些就當我的謝禮吧!”
在等待賀煒聰的過程中,時間又變得格外漫長。姐妹倆都很擔心,唯一的好消息是老家的父母終於聯係上了,是父母打電話來的,原來村裏也出現喪屍,他們聽聲音就撞門,父母隻好把電話線給拔了,怕狗叫,連狗也宰了。好不容易安全了,才能給城裏的女兒打電話,剛開始時一直打不通,現在才打通。
聽蘇沅激動地與父母說話,蘇涵看著手機,養父母家裏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直到妹妹掛電話,她的手機都沒有響過。
“爸媽說讓我們趕緊回老家,姐你放心吧,我問過了,大伯那邊沒事,天寶也接回來了。”
“那我就放心了。”蘇涵將手機塞回口袋,“我去一下衛生間。”
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蘇涵解下項鏈,她到現在才有時間研究這顆簡介裏說的寶物。在夢境中,自己利用珠子打開了無法翻開的,而在簡介裏則說,自己死後妹妹繼承了它,然後從中得到了金手指,得到了在末世中生存與抗爭的力量。
摸著從小戴到大的珠子,不,應該說這顆珠子是從她出生就被她握在手裏,是跟著她一起出生的。其實她對這顆珠子感情很複雜,一方麵這是唯一一直陪伴著她的東西,她對它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另一方麵,在十幾歲最缺乏父愛母愛的階段,她有一段時間對珠子生出逃避與厭棄感。
沒錯,她不小心聽見過親生父母的談話。她以前以為父母將她過繼給養父母,隻是隨便從雙胞胎女兒中挑選一個,但不是那樣的,父母是因為她手中的珠子。蘇家村在偏遠的山裏,那裏封閉固守、思想封建,在雙胞胎女兒出生後,為了她手裏握著的珠子,夫妻倆專門翻山到隔壁村裏找很有名的巫娘娘算命。
算命前,他們是抱著期待的,手握一顆滑溜溜的珠子出生,這不就是電視裏說的出生帶異象,天生跟別人不一樣嗎?蘇涵父母開始是以為自己家來了一個“仙女”“仙童”的。但巫娘娘一看就嚇白了臉,說這是“大不吉”。這珠子不是祥瑞,而是大女兒上輩子欠下的無法還清的孽債,這輩子就化為珠子跟隨而來,勢必要向大女兒追討來的,還會危及家人。當時就將夫妻倆嚇得半死,想說要不把珠子扔了吧,巫娘娘說不行,這珠子有靈性,丟了還會再回來的。大女兒從福星變成災星,巫娘娘說想要化解,隻有將孩子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