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詩月做夢都沒想過她會有吃“牢飯”的一天。
想她一個好歹也是烈士子女,被暫時沒收了一切通訊工具,住進了眼前這個小單間裏,還有警察把守。
住進來之前,她見了好幾個警察,第一個應該是領導,對她說:“文小姐,因為你不慎卷入了我們警方一起重大案件。不用緊張,你本身跟這起案子無關,我們隻是為保證一切順利。所以在案子結束之前,需要你留在這兒,還請你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
然後另一個負責做筆錄的警員給她詳細地錄了一份筆錄。
最後,文詩月問了白雪一個問題:“所以,林旭也是警察。”
白雪點點頭:“是。”
文詩月:“他是臥底?”
白雪:“也不全是。”
文詩月:“那他是?”
白雪:“等一切結束了,你會知道的。”
然後,她就被帶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在這被“拘留”的時間裏,她已經基本上弄明白了,她之前覺得不可能的推理是真的。
林旭的一切所作所為,其實都是在救她,也是保護她。
但是她仍然還是很疑惑,他幾次三番地調戲她,還有那晚恨不得吃了她,到底是為什麼。
她見過的警察也沒有一個人告訴她,她也明白人家警察辦案沒必要跟她一個平民老百姓多做什麼解釋。
可是她就是想不通,憋得難受。
……
此時此刻的猛鎮,一場驚心動魄的抓捕行動已經在夕陽顫動著火燒雲蘊滿半邊天時,拉開了序幕。
竹土寸客棧裏,林旭在岩香的麵前製服了與紋身男同行的男人,以及另外兩個突然出現直接襲擊岩香的男人。
重獲新生的岩香抱著淚流滿麵的岩睿,驚慌失措地看著將男人反剪雙手壓在地上的林旭,問:“你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一群警察衝了進來,將倒地不起的兩個男人和林旭手裏的男人一並銬上手銬帶走。
其中一個穿著特警製服的警察走到林旭麵前對他說:“李隊,那邊需要緊急支援。”
“知道了。”林旭看著岩香,最後伸手摸了摸嚇得發抖的岩睿的頭頂,對他們說,“我是警察。”
“梁隊,這裏交給你了。”他對其中一個便衣說完,轉身邁著長腿跟剛才那個特警一並跑了出去。
*
火燒雲褪去顏色,天色被壓得很低,黑暗籠罩著整個猛鎮。山林的風呼呼作響,狂風乍起,風雨欲來。
黑暗降臨的時候,地獄空蕩蕩,百鬼在人間。
猛鎮大酒店裏燈火輝煌,門窗緊閉,明明裏麵有幾十號的人,卻給人空無一人的感覺。
而酒店外,警車頂燈紅藍交替的色彩格外醒目,把這個不大的酒店團團圍住。
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也進不去。
落雨打在地麵,滴滴成串。
不多時,雨串成群,用力砸下,將白日裏所有的幹燥瞬間又浸染成一片濕漉。
而踏在水花上的作戰靴匆匆,未曾停歇。
“淩隊。”
淩成明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換好作戰服的挺拔男人,說:“來,李且,我給你說一下情況。”
八年前,東南亞的一支龐大的販/毒組織將手伸向了中國。販/毒,殺人越貨,販/賣軍/火等罪行不計其數。
但是他們並不入境,受地域限製,證據不足,抓捕始終陷入僵局。
而我們警方派出的其中唯一活下來的臥底警察,一臥就是八年。
前不久傳遞過來的消息是他拿到重要證據,並成功遊說,騙他們入境談生意。屆時請求中國警方抓住這唯一的機會,製定部署抓捕計劃。
然而毒/販頭頭查到臥底八年前有一個愛人,就是岩香。
在刀尖上混到老大的位置,疑心病都重,哪怕臥底已經是他的心腹,他依然要留一手。
臥底也深知其性格,得知了竟然讓他查到岩香身上。如果有個萬一,他們一定會對岩香不利。
所以,他也希望這邊能派人保護,但是也懇請不要直接告訴岩香。他怕自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給了希望又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