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年曆,一萬四千四百四十四年,六月初一,歐陽成重回大東山,吞噬紅蓮異火,斬天魔湖魔族柳雲,奪含天珠,救煙家家主!
這樣一樁消息就像長了腿一樣,沒幾天就傳遍了整個大東山。一時間風波湧起。
雲陵城外,一座農家院落裏。
“周老頭肯定感受到你的存在了,難免不會反水啊。”歐陽成坐在藤椅上歎道,“你太惹眼了,師傅。”
“自從上次你煉丹失敗之後,我就已經將這一縷神魂與你的性命綁在了一起,隻要他對你不起殺心,自然也就不能在妄想吞噬我。”
“那可就不好說嘍。”歐陽成嗤笑,“我會幫你的,把你複活。”
“腦殼讓門夾了?”傲天反問,“那是一門我自創的無解禁術,名曰:子母雙生禁,你不死,我不死,也就相當於你把我複活了吧,不要因為這件事灰心,你要走的路還長的很呢。”
“還有想要去見的人嗎?”傲天再問。
“再去見一見周炳天和王守成吧。”
斜風細雨微微,敲打著一二瓦片,驚起那三四魚鳥,引來一片蕩漾聯誼。
雲藍湖上,君子亭中,三人再聚首。
“守成兄,你且先不要說話。”周炳天看著藤椅上的歐陽成,率先問到,“你怎麼證明你就是歐陽成?”
“你還是那麼謹慎,一點沒變呐。”
“當年你壽元將近,要去奪取一顆五百年火候的純陽珠,但可惜你一人無法做到,而我恰巧在尋找高人占卜機緣,於是我便幫你奪了純陽珠,得來了你老周家的不傳秘術,周天八卦。”
“這可否證明?”歐陽成反問。
“當然。”一人若能清晰完整的敘說自己的記憶,那就足以說明自己沒有被侵蝕靈魂。周炳天又補充道,“呃,還要謝過歐陽老弟,救下吾兒。”
“嗯。”歐陽成輕哼一聲,顯然在等待著什麼。
周炳天百年前就早已不過問家族瑣事,一心求道。現如今歐陽成既然已經淌了這壇子渾水,自然要靠自己出手來完全解決這些事,整個周家則相當於是白嫖。
像歐陽成這樣‘小’奸巨猾的腹黑男,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
當然是:不能!
“我這柄劍,略微有些缺陷,我要去打磨劍器了,再會。”說著,收起藤椅就要走,絲毫不給周炳天考慮的機會。
周炳天看著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王守成,一臉“你給我等著,一會我再收拾你”的樣子。
“周老弟,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可是勝造七級浮屠啊’,這歐陽老弟可是兩次有恩於你周家啊,這種大恩大德,那簡直是沒齒難忘啊,你不得好好的送上一份大禮,表示表示?”
“站住!”周炳天甩手扔出一個長方體木盒,木盒上玄關重重,氣血堆疊,星輝洋溢,寶象森嚴。
“此物是一團精血,來自於上古九尾妖族塗山氏。它的力量極其龐大,而且吞噬它,就要承受它所帶來的因果。這已經是我身上唯一的一件寶物了,本來是要留給雲兒那孩子,凝聚血脈之力時用的,可現在,用不上嘍。”周炳天瞧了一眼王守成,“你給歐陽老弟準備了啥啊,鐵公雞?”
“有你這麼打趣的嗎?”王守成拿起一壺酒一飲而盡,“三顆六品的煉體丹藥,還有接近半個萬寶閣的丹藥,都給他吃了。”
兩個老頭不再多說,他們都明白彼此間的情義,僅僅隻是不善言語罷了。
歐陽成收起塵封的木盒,禦劍而起,“守成兄,你的玄金石我也帶走了。”
王守成大手一揮,示意他大可不提,一路保重。
人族邊境一隅,歐陽成持劍當空,在一顆俊婷的竹子上刺下這樣幾句話。
長橋上,一人獨行;誦劍經。
星河中,圓月獨掛;皎月經。
風聲起,紅塵喧囂;納蘭情。
人長歎,誰主浮沉?皆欲爭。
一劍起,破眾生迷,萬物生。
薄暮冥冥,虎嘯猿啼,心曠神怡,鳳野間一座茅草屋兀自出現,這便是如今歐陽成的住所。
“小子,來此何為啊?”傲天笑看這一片清輝後土,問到。
“此來,達道法空冥也,道法虛無也,劍意自然也。”歐陽成不慌不忙的答到。
“這鳳野之地古稱岐山,傳有聖人薑太公,於此地居住,甚好啊。”
“大仇未報啊,如若了卻君王天下事,自當故地重遊,好好欣賞這盛世美景,今夜月色正盛,拎一壺好酒,持一柄利劍,自當和這山間靈獸戰個痛快!”
衝下山巔,爆發修為,燃氣一身火焰,日月奉天運轉,山林中,歐陽成在急速地馳騁。、
“你這樣,可不行,修為較低的妖獸都怕你,修為高的你不知何時能碰到。你大可以拿出那一縷天地之氣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