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夜排檔上自由自在,沒有任何拘束,喝大了,聲音高了,沒人用白眼看你。放肆的大笑,也沒有人會鄙夷的低聲說你粗俗不懂禮貌。
殷雨諾同樣如此。
她的家境非常一般,甚至有些捉襟見肘,那些高檔的飯店基本和她是無緣的。艾小海沒有把她帶到豪華的飯店去,隻是請她來了夜排檔。這裏環境差,菜的賣相口味差,可拿又有什麼?這裏是艾小海常來的地方,他在溪南請殷雨諾吃的第一頓飯就來這裏,那隻說明一點:艾小海把她當成了好朋友!
真正的朋友,是無需豪華的飯店、精美奢侈的菜肴來襯托友情的。
殷雨諾從隨著攜帶的包裏拿出了一個信封:“給你。”
“什麼啊?”
“這裏是三千塊錢。”殷雨諾把信封推到了艾小海麵前:“上次問你買何首烏,我差你一萬五千塊錢,你給我的卡號是假的,隻能當麵還你了,先還你三千,還有一萬二我每個月拿到工資就還。”
“有意思不?有意思不?”艾小海不高興了:“你那何首烏,我想摘就能摘到,哪天有空了我再摘幾支送你。”
“吹牛吧你。”殷雨諾根本就不相信。
那天把何首烏給趙叔後,去藥房一鑒定,上品,那的老中醫都說了,沒有幾萬塊錢買不了那麼好品質的何首烏。她擔心趙叔不收,就編了個借口蒙了過去。
至於艾小海說的想有就有,一定是不願意收自己錢才這麼吹牛的。
其實她不知道,艾小海還真不是在吹牛。袋獅看管的那個花園裏,這樣的藥材有的就是。
殷雨諾堅持要艾小海收下錢,艾小海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有了主意,也不再推辭。
殷雨諾這次是做為交換警察來溪南學習的,會在這裏呆上一年。不過除了周末,平時根本沒有機會和艾小海見麵。艾小海一聽,當時就說了,既然這樣,今晚無論如何要喝個痛快。
問題是,殷雨諾的酒量遠遠超出了艾小海的想象。三兩白酒下去,臉色動都不動。
“湖岩納溪家家戶戶都會釀酒……艾小海,你別耍賴皮,還有那麼多酒就想給自己倒?”殷雨諾搶過了酒瓶,看著艾小海愁眉苦臉的把剩下的酒喝完了,這才給他倒上:“我們從小口渴了,就喝一口自家釀的酒,比這的酒好喝。”
完了,完了,自己沒事找事,和她喝什麼酒?人家從小喝酒長大的,自己是對手嗎?艾小海腦子轉的快:“蛋糕呢?插上蠟燭,許願,許願!”
被他一拳砸爛的蛋糕,早已分不清原來的樣子了。可艾小海和殷雨諾,還是認真的插上了蠟燭。
他隻有一個最大的願望,就是其帶自己的父母能夠平安的回來……然後,他吹滅了蠟燭。
“許的什麼願?”殷雨諾一臉期待。
“世界和平。”艾小海一本正經。
“我有美國總統的電話,要嗎?”
“好,再叫上本拉登,我們正好一桌麻將。”
“你和死人去打麻將吧。”殷雨諾笑著從包裏拿出了一樣東西:“生日快樂,給你的禮物。自己編的,不值錢,可不許扔了。”
那是一個用紅線和珠子手工編成的手環,殷雨諾親手編的。
艾小海小心的將手環戴到了手腕上,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滿意:“這算是你向我求婚的禮物不?”
揉成一團的餐巾紙飛了過來……
夜排檔、爛蛋糕、自己編的手環……可這卻是艾小海吃的最好吃的一頓飯,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禮物,過的最開心的一個生日。
殷雨諾也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自從再次見到艾小海之後。
這個人永遠都那麼的熱情、充滿了朝氣。他從來不刻意掩飾自己,請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的朋友吃飯,居然來到了一個夜排檔上,而且嘴還壞壞的,總是喜歡占人便宜……
可就是這樣的大男孩,卻讓人開心,讓人能夠忘記所有的煩惱……
“謝謝你的禮物。”艾小海破天荒的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酒,拍著桌子叫道:“潘叔,再來一箱啤酒。”
他眼睛都喝紅了,連稱呼也都變了:“小雨,還敢喝不?”
“你這酒量不夠看的,今晚喝醉了你別睡馬路上就行。”
“先說好,我要喝醉了,你敢非~禮我我就報警!”
“你要敢動壞心思,別忘了我可是警察,練過!”
“潘叔,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