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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後,陳思甜的鋼琴課調整到了周末。

她本身對學鋼琴可有可無,但想到周末待在家裏,陳洲予會擠出時間陪她,她寧願兩天都泡在琴室。

因為逃避陳洲予的溫馨詢問,陳思甜早早出了門,到琴室的時候隻有老師在休息。

開了教室的門,坐了一會陳思甜打開了鋼琴練習。

一個小時後人陸陸續續的過來,陳思甜去走廊站了一會,到了上課時間才返回。

上課的時候,易彩心不在焉地看了陳思甜,課間休息沒跟其他女生待在一起,而是走到了陳思甜麵前。

“你轉到一中了?”

陳思甜不跟她們交流,她們隻知道陳思甜之前不在這個城市,是高一的學生。

雖然都是高一,但易彩沒想到她會轉到一中,而且還是轉進了四班。

四班啞巴轉學生喜歡陸言的事傳了幾個班,她聽到啞巴就覺得有點不對,跟著朋友路過偷偷看了眼,才知道轉學生是陳思甜。

“你沒跟陸言他們說什麼吧?”

易彩煩躁地打量著陳思甜。

她有時候跟琴室的女生聊嗨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說,她具體說了什麼她都想不起來,但她記得有些事她是誇張說的。

這些話要是讓正主知道了就很煩。

“到底說了還是沒說,你點頭搖頭都不會?!你這死樣子真他媽欠揍!”

易彩罵了一句,見到其他人看向她,才拋開陳思甜走了過去。

“你在跟她說什麼?”

“沒什麼,覺得她像個死人一樣,看著就晦氣。”

女生捂著嘴笑了笑:“別這樣,好過分。”

易彩:“本來就是,她這種女生,在學校不被打才怪。”

“應該也不會吧……”

女生看向陳思甜。

她雖然不會說話,也不愛理人,但長得好看。

平時看她穿戴的也不便宜,這樣的女生怎麼都不可能是被欺負的對象。

“你們看著吧,討厭她的人可不少。”

窸窸窣窣說了幾句,女生的注意力又轉向了對麵。

“今天沒看到人影,估計是沒起床,幸好星期天的課是下午,說不定會碰到。”

“碰到又怎麼樣,你又不敢去搭話。”

“我看看還不行啊!”女生們推搡打鬧,老師回來才收了聲。

陳思甜往窗外側了側。

因為去過陸言的家,她沒費什麼功夫就數出了陸言是哪一層,在學校是避不可避,但在外麵她不想遇到他。

不過有時候越不想遇到誰就越容易遇見誰,這就叫墨菲定律。

周日下午,課上到一半就開始下雨。

陳洲予給她發了接她的短信,陳思甜在琴室多留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才下樓。

周奕博撐著傘在對麵街角的時候她就看見了。

倒是周奕博快走到小區了,抽到大廈門口的人影,伸著脖子確認了幾遍,才過得馬路。

“我艸,小甜妹真是你啊!你是來找陸言的,還是路過……”周奕博往上看了眼,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你不會是在這裏學琴吧?”

陳思甜點頭,看著他手上拿著的食物。

白色塑料袋上沾著水珠,還有嫋嫋稀薄的熱氣竄出。

“這玩意是你家陸言讓我帶的,你說他是個人嘛?!說想吃這家的麵,暴雨太大這個點外賣送貨慢,就讓我打車給他送過來。”

這邊老城區一下雨就容易溢水,他打車沒大門口,司機就嫌水太深不送他過來,害他走得膽戰心驚,怕踩到全是地磚中招。

說著,周奕博想到罪魁禍首,拿著電話就撥了過去。

手機響了幾聲,周奕博都以為陸言要不接了,才聽到他懶洋洋地“喂”了聲。

“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我跟你家甜妹都快被淋成狗了。”

“別侮辱狗了,狗看到下雨了也知道找地方躲。”

聽到陸言罵自己,周奕博開了擴音:“小甜妹你聽到了沒有,你家陸言發起瘋來連你都罵。”

電話那頭沒有女生的聲音,陸言卻坐直了身體。

“在哪呢?”

“不是跟你說在淋雨……你對麵。”

周奕博數著陸言家的樓層,看到那層的窗戶打開,他搖了搖傘,“你要來接你家甜妹不,你不來我就扔下她不管了。”

一直被說是陸言的,陳思甜眉頭慢慢擰起。

——我不是他的。

“哦哦,陸爺我跟你說,小甜妹生氣了,在手機上打字說不是你的。”

陳思甜來回修改了回答幾次,最後打出一排省略號。

“小甜妹說我說得對。”

——你是豬!

“小甜妹說你是豬。”

周奕博擠眉弄眼,傳話傳得不亦樂乎,“阿言你快來吧,你再不來小甜妹就要氣瘋了,氣得好不了的那種。”

陸言那邊一直沒說話,片刻掛斷了電話,周奕博盯著打開窗戶,他眼神不好,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也看不清窗前到底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