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仁睥睨,笑意譏諷。
這一下,謝菲爾德伯爵被徹底激怒,上前就是一杖重重劈在智仁的肩上,氣的渾身發顫,“混帳東西!”
他大手一揮,我剛張口欲言,就被四周隨行保鏢扯出來,子彈上膛,三把左輪手槍同時指向我的頭。
智仁握住那根手杖,用力一抓。轉瞬間,一手順勢把伯爵的雙手反剪在背後,一手持槍頂住他太陽穴。無視伯爵的怒視,冷然昂首四方,沉聲喝道,“都給我放下槍,要不然我殺了他!”
謝菲爾德伯爵緊攥的手杖才掄起,就被智仁強製鎖在背後,又頹然放下,一瞬間,威嚴的身軀蒼老下去。
“你在做什麼!埃德蒙,難道你也想學溫莎公爵不成?為了個女人盡做蠢事!”
智仁並不理會,沉聲又說了一遍,“伯爵,請你讓他們都放下槍。手腳輕一點,不要嚇到我的女人。要不,我一槍斃了你。”
聞言,謝菲爾德伯爵簡直暴跳如雷,“混帳!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偏袒這下賤女人!想讓穆爾格拉夫家族名譽掃地嗎?!”
“少爺!”約翰情急之下,直向智仁使眼色,幫腔勸說道,“請您不要再頂撞大人了,您的舉動會傷了他的心。他不顧惜身體從倫敦趕來,都是為了您啊。您快向他認個錯吧。”
咯嗒一聲,智仁拉開保險拴,聲音越發平淡,“放下槍。”
“你竟敢威脅我?!”
“你可以試試。”
謝菲爾德伯爵老臉騰地漲得紫黑,氣急敗壞的對四周暴喝,“都給我放下!”
身旁保鏢們聽聞都迅速收回槍,伯爵怒視智仁,“你也給我放下!”
眼見所有手槍都收起來,伯爵便將所有怨氣轉移到我身上。一待鬆了禁錮,立刻走到我麵前,掄起手杖便向我腹部砸去。可惜手杖並沒有砸中我,智仁縱身擋在我麵前,手杖落在了他的背上。
怦的一聲悶響。我感覺得出那一下並不輕,但他哼也沒哼,麵上神色如常。
接連幾次都被如此頂撞,伯爵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最後變成濃濃墨黑,然後一掌憤然扇在智仁臉上,直打得他嘴角冒出血沫。
“我還沒有死,你就如此跋扈。我憐你從小沒人教管,先頭還打算原諒你的無知,但現在你就算是我的孫子,我也不能讓你這樣恣意妄為!”
他指向自己胸口一排閃亮的勳章,無不自豪的說,“想我一生從維多利亞女王時期,曆經漢諾威,薩克森,溫莎三個王朝,曆時五位國王,身居皇家軍事保護院高位,倍受曆代國王信賴。曾被授予嘉德勳章,帝國勳章,玫瑰騎士勳章等等榮耀。這些榮譽無一不印證著穆爾格拉夫家族位高權重,顯赫一方。”
眼見智仁沒有應聲,他略頓了口氣,漸漸緩下臉色,“想來你也和你父親一樣不過是年少輕狂,一時糊塗才犯下錯事。這次我奉國王陛下旨意來中國,將與蔣-介石政府重新部署針對緬甸的作戰計劃。現在緬甸局勢吃緊,滇緬公路被封,如今我們和中國立場一致。既然你放不下中國,我就暫時調派你去緬甸那裏好了。我們家族是世襲伯爵,這次你務必要好好表現,立下戰功,以求能讓國王陛下刮目相看,若是能和祖輩一般獲得白金漢公爵的美譽,那就再好不過!”
緬甸?
我深吸一口氣,望著那個固執老人傲慢的姿態。
他這是要把我們分離?
直麵他的怒火,我心裏又急又懼,“不.”
謝菲爾德伯爵冷眼掃來,惱怒的嗬斥,“我在和我孫子說話,你沒有資格插嘴!”
智仁低頭溫言道,“別說話。”
伯爵盯著我們冷嗤,“為這麼個女人遺忘作為騎士的驕傲,這是最可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