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事變(2 / 3)

吻從我的頸肩慢慢往上移,輕咬住我耳垂,嗬出曖昧的熱氣,“靜姝,在你心裏我到底排在第幾位?”

他的氣息和語言,無不顯露出一種火熱而危險的情愫,手在我腰間探入,緩慢解開衣扣。身體微顫,我當然知道身後的男人想索求什麼,一把抓住他的手,艱難的擠出,“住.手。”

手靈活的掙脫,繼續解著,嘴唇湊近我耳邊,“你既然不要吃早飯,也好。給我們多一點時間溫存。”

我扭動身體,“別,我哥哥……”

“放心,子衡跑不了。”

“海維……”

“放心,他不懂。”

我狼狽躲開他的吻,看了一眼大開的落地窗,“.還是白天。”

他輕笑一聲,舔-弄我耳垂,喉嚨裏聲音模糊且暗啞,“我想你,靜姝,我一直都在想你。”

心頭斷裂的冰封,似乎因為他的話而注入了熱,融成一汪秋水,水滴滴落在最柔軟的一角。

我想,我這一生都逃不出這個男人的魔障。他比任何人都讓我覺得害怕,因為他可以輕易就讓我幸福,亦可以輕易讓我痛不欲生。

就如同現在,他輕易就能讓我,意亂情迷。

攬下他的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瞬間點燃彼此熾熱的火焰。倒在床上的那一刻,便開始迫不及待的親吻,他不讓我喘息,更不讓我思考。濕潤舌尖劃過我敏感的頸項肌膚,激起一陣陣顫栗。在衣衫褪盡的霎那,他就挺腰衝了進來。

痛——

我揚起脖子,手指攥緊床單,渾身猛然僵硬。很長時間都沒有過歡愛,我的身體不自覺的排斥。

他俯下頭,在我脖子上,胸口處落下煽情的吻,下身卻絲毫不肯為我停下,堅持讓我感受他,適應他。身體戰栗裏不住廝磨,一下一下的撞擊,又沉又重,有力的似乎每次都能穿透我身體。

疼痛讓我委屈的想哭。

與蠻橫的力道不同的是他溫柔的吻。

那種溫柔讓我覺得這些疼痛是我必須要承受的。接納這些溫柔的同時,我必須接納下他帶給我的痛苦。

牆角鍾指針指在十一點半,當一切平靜後,我伏在他胸口喘息。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緩緩撫摸我後背,氣息撩過我發際,“不錯,這下趕到醫院剛剛適合吃午飯。”

我狠瞪他一眼,拉下他的手,轉過身去看兒子。那小家夥早已無聊的去見周公了。我翻身起來整理衣服,轉頭催促道,“快一點。”麵上一紅,“不是都讓你如了意。”

他低低一笑,神色柔緩,對我緩緩開口,“靜姝,我……”

我心裏一動,靜待他下文。

突然間,電話鈴聲大作,在寂靜的這一刻突兀響起,令人心驚膽跳。

智仁沒再說下去,旋即翻身下床,隨意裹起毛毯,去接電話。

拿起話筒,對方說了一句什麼,他微微一怔,似不確定,“你再說一次?”

對方又重複了一遍,他半垂長睫,神色一片平靜,看不出半絲動蕩,淡淡的問道:“誰下的命令?”

我聽不到話筒裏的人說了些什麼,隻覺得智仁平靜的麵容一寸寸龜裂,片刻後,他臉色已然一片鐵青,再不帶對方說完,‘啪’的聲砸下話筒。

“智仁?”我披上外衣,躊躇的問:“怎麼回事?”

他低頭看了看漆亮的電話機,眸光又落在牆角的鍾上,鐵青色的臉慢慢出現了狂怒的前兆。突然抬腿踹向大鍾,抓起電話機狠狠摜到地上,力道之大使得電話支離破碎。

“哇!”那邊海維被這一巨響驚醒,扯著嗓子號啕大哭。

“智仁!”我厲哮一聲,連忙抱起孩子,邊哄邊斥:“你在做什麼!”

我從未看過他如此勃然大怒。他這一驟然發飆,我除了憤怒還有隱隱擔心。

房間裏,他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在木質櫃鍾前一言不發。一片陰影投射在他的臉上,他沉默良久,久到我不知是否應該上前勸慰,忽然聽見他冷嗤一聲,似是譏諷,又像是自嘲。

我有些擔心的看著他,“智仁?”

他轉身走過來,坐回我身邊,臉色已然平靜,伸臂一攬,在我唇上印下淺吻,“對不起,嚇著你了。我方才忘了控製。”

我搖搖頭,看向地上稀巴爛的電話機,“你怎麼了?”

他接過我懷裏的兒子,耐心的安撫,對我搖頭,輕描淡寫道:“也沒有什麼大事。”

“真的沒事?”我當然不信。

他捏捏眉心,神情有些疲倦,我見狀心緒轉柔,窩進他懷裏,“是不是戰場上有什麼不痛快?說吧。雖然我不太懂,但我可以傾聽。”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掌心裏摩挲,低歎一聲,“皖南有變。”

“皖南?難道日軍又占領了安徽以南?”

他冷笑一聲,“這次不是日本人,是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

“什麼?!”我驚的從他懷裏直起脖子。

他語氣有些沉重蕭瑟,“黨國第三戰區部隊與共-軍收編的新-四軍發生了嚴重衝突,皖南所有部隊都遭到巨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