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花開 楔子 誰贏了誰?(1 / 2)

‘吱’讓人牙齒泛酸的聲音驟然響起在寂靜黑暗的空氣中,一點微弱的亮光出現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中,使得牢房中的女子緩緩抬頭,不由地望向那點點亮光。“喂,該吃藥了。”一個小太監提著一個燈籠,手裏端著一碗烏黑的藥汁,粗魯地對那女子說著,將藥塞到了女子的手裏,全然不理會那藥汁撒了女子一手一身。那亮光,就是小太監手裏的燈籠的亮光。“我不需要這個東西!”女子手一甩,一碗藥汁慢慢地灑到了地上,碗甩到了角落裏,‘啪’地碎成了一片片不規則的形狀。小太監一怔,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直接揪住女子嫩嫩的耳朵,擰了一個一百八十度:“你還真以為你還是皇後娘娘啊?啊?我給你送藥,你他媽的還發什麼娘娘脾氣?”女子抬頭,冷冰冰地目光注視著小太監,嘴角還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小太監後退了幾步,將燈籠拿起來,照著女子的臉,看到女子因為不習慣明亮而眯起眼睛,鬆了一口氣,譏諷地說道:“落毛鳳凰不如雞,這一點你身為皇後娘娘應該很明白吧,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來著?我告訴你,你那妹妹,可是當今的嫻妃!”嫻妃?啊,她當上妃了呢……踩著我,踩著姐姐我的背脊,踏到妃位去了呢……女子自嘲一笑,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冰冷的目光有些柔和,又有些決然。

小太監哼了一聲,又拿出了一碗同樣黑乎乎的藥汁,死命地往女子的嘴裏塞:“喝!快喝完,我要複命去呢!死賤人!”賤人?從來沒有人叫過我賤人,嗬嗬,嫻妃,你幹的真漂亮啊!女子的自嘲更加明顯了,緊緊閉著嘴巴,冷冷地撇著小太監,看著他眼底的恐懼,樂此不疲。“這是安胎藥。”一個沉悶的聲音出現在黑暗的牢門口,然後,一點比小太監手中的燈籠更加明亮的亮光將整個牢房都照亮了。女子抬起頭,烏黑的長發如同緞子一般攤開在床上,雪白的衣服上留著之前那碗安胎藥的藥汁。“皇後娘娘,您就服個軟兒,喝了藥吧!喝完藥,您還是皇後娘娘……”提著燈籠的太監一臉的無奈,軟聲懇求。皇後冷冷地瞥了太監一眼,突然開口了,細膩的聲音中透著絲絲的冰涼,好像空氣都要結冰了:“莫羽,我,早已不是皇後了……”門口那個黃袍男子一怔,大步走進牢房之中,拿起小太監手裏的那碗藥,一揮手將小太監掀翻在地上。“喝。”帝王很簡潔地說了一個字,舉起碗,睨著她。皇後垂眸,不理會,隻是慘白而美麗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痛苦和哀傷。帝王眼波微轉,軟聲說:“韻兒,求你,好不好?喝了吧,你還有孩子……”“我寧肯不要這個孩子!”韻兒一下子抬起了眸子,眼中什麼都沒有,隻有冰冷的死寂,“我,寧肯不要這個孩子!”皇帝的眸子猛然冷了下來,死死盯著麵前倔強的韻兒,哼了一聲:“這是朕的孩子,你必須要!”韻兒同樣冷哼一聲,低下頭,不再看他,任由心中的疼痛如同水波一般蕩漾開來,低聲說:“在你封雲靜嫻為婕妤的時候,我就不再是你的韻兒了……”

皇帝一怔,心中一揪一揪地痛著,忍不住溫柔地喚道:“韻兒——我是迫不得已的……”韻兒抬頭,眼中的冰冷漸漸消融,柔情回暖:“阿梟——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也不想再做皇後了……”說完,閉上了眼睛。靈朝皇帝聞人梟緩緩歎了口氣,將藥放到了牢房中唯一的一張桌子上,轉身背對著韻兒,說:“我希望明天我再來的時候,你已經將這藥喝完了。”說罷,又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小太監,冷聲說:“不管如何,皇後還是皇後,對皇後不敬,當斬。”說完,與莫羽一起離開了,帶走了這個黑暗的牢房中唯一的一點亮光。

“哎……”韻兒有些不熟悉之前時時刻刻麵對著的黑暗,一拂袖,那碗藥汁灑在了地上,又是一個碗碎裂成了渣。仰頭看著根本不存在的天空,什麼都不想想,隻想沉沉的睡去,一睡不醒。可又有太多的不甘,不甘就這樣死了,不甘……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妹妹居然會如此待她……“姐姐好興致,沒想到還有仰望牢房天花板的癖好。”細細軟軟的聲音響起,惹起韻兒打自心底深處而來的厭惡。“嫻妃娘娘吉祥……”牢房外的看守齊聲行禮,甚是恭敬,與麵對自己的厭惡和歧視截然相反。“妹妹倒是好興致呢,來這麼個地方做什麼?”韻兒冷笑一聲,也不轉頭,明知她就站在那裏,就是不肯看過去。一個讓人倍感惡心的聲音傳了過來,傳進了韻兒的鼓膜:“姐姐再怎麼落寞也是這靈朝皇後,雲家嫡二小姐雲若韻,怎麼能這麼……”“何必呢?來到這裏,就是來教育我的?這牢房裏可是什麼東西都有啊……什麼蟑螂啊,老鼠啊……嫻妃妹妹還是走吧!”軟膩膩的聲音被冷厲的聲音打斷,雲若韻冷冷笑著,仍是望著天花板。嫻妃麵上有些掛不住了一般,氣急敗壞的聲音惹得雲若韻又是一陣心煩意亂:“你可知你現在不是皇後了?我告訴你,本位現在可是從妃!隻要你肯服個軟兒,本位可以在榮登皇後之位後,放你出宮!”雲若韻聽到這句承諾,一陣陳年往事的味道撲麵而來,眼中帶了些許歉意:“本宮知道你恨本宮,大姐的事情,並不是你我所能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