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罵了兒子一頓以後,他才算緩解了一下火氣,然後離開了飯店。
安啟明整個過程也隻是低著頭,聽著父親的訓斥,一聲不吱,隻是眼神中沉澱著越來越多的恨意。
而樓下正在分別的三人,此時氣氛有些尷尬的站在一起道別。
“呃…我想我今晚有些衝動了,歲數大了,反而壓不住火氣了,溫……助理。我想說聲抱歉,我沒打算在今天這個場合說出這個身份的。”
厲老一代商場傳奇,現在像個做錯事的男人一眼,一臉愧然的和麵前的人道歉。
溫陽臉上看不出什麼波瀾,她隻是淡淡的說道:“沒事,剛剛那種情況,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
“隻是,你的確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這層關係說出來,的確讓我很不舒服。”
厲老看著女兒眼中成熟的目光,淡定得體的話語,一方麵欣喜她的內斂穩重,一方麵又焦急於對自己的看法。
他謹慎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溫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上次邀舞,其實就很讓人懷疑你的目的,這次你把這麼重要的數據送給我,加上你對於我母親的了解。所以,我已經猜到了。”
季傑在一旁看著他們父女之間,這樣生疏的相處模式,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他趁著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時候,提議道:“我那裏有一瓶剛入手的紅酒,要不,去我那裏邊喝邊談吧。”
不管怎麼樣也好過站在這裏,大眼瞪小眼的,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厲老從女兒的眼中看到了抗拒的情緒,他今天已經在特殊場合下,私自說出來這個事情,女兒沒有暴跳如雷的轉身走掉,他就已經滿足了。
他緩緩開口說道:“不了,你們應該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以後有機會,在喝。”
想了一下他覺得有必要在解釋一句,於是看著女兒的臉,小心翼翼的說道:
“如果今天給你造成了不便,我可以對外解釋說,你是我幹女兒,這樣就會避免你很多麻煩,然後如果你不喜歡這層身份,也可以隨時宣稱,是我單方麵自作多情,相認你做幹女兒。”
他有些卑微的話,將自己放到了最低,對於溫陽母女曾有的愧疚,是他無論如何也還不完的債。
他不求女兒能原諒他,隻需要不拒絕他偶爾的看望或者幫助就可以。
溫陽看著他的臉,淡淡一笑說道:“叫我陽陽吧,或許短時間之內我還接受不了你的身份,但是我對你也沒有什麼恨。”
“我媽媽說過,她從來沒有後悔,隻是後悔差點毀了你而已。對於她來說,曾經的那些日子,就足以讓她回憶到走了。”
她沒有說的煽情,隻是敘述一般平靜,隻是厲老在聽到這些話以後,反而心情越發的激動了起來。
“陽陽。”
他隻能叫出女兒名字,卻不敢說再多的話。
溫陽莞爾一笑說道:“很晚了,我們回去休息了,如果沒有意外,安德魯斯先生明天應該會聯係季氏,進一步洽談關於合作的事情。”
她猜的沒錯,其實在她們席間爭執的時候,安德魯斯就已經回來了,而後來的那些話,他是聽到了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