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數著數字,腦中突然閃過了一片旖旎的畫麵——這下好了,緊張沒有消除成,卻把不該想起來的事給想起來了。
她絕望地以頭磕枕頭,然後就把自己的頭埋進了枕頭裏,一動不動地,開始裝鴕鳥,企圖用枕頭堆裏柔軟的黑暗來讓消除自己的記憶。
楊凝之即將在枕頭堆裏睡著時,突然感覺床的一邊陷了下去,她一個緊張便從枕頭堆裏猛地一個抬頭,便看到了李昀清。
他手裏拿著一整盒還沒拆開的……杜蕾斯……還一麵對著楊凝之笑著,微微眯起的他的眼眸裏,仿佛裏麵有火在燒著似的,眼眸顏色瞬間就深了許多。
楊凝之看著他手裏拿著的那個盒子,好不容易裝鴕鳥給壓製住了的緊張,一下子又全部回來了,可是她看著他的眼神,心知她是逃不過了……
楊凝之咬了咬唇,稍稍靠近了李昀清一些,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親了一下他的唇,然後臉就紅了。
“你之前這樣偷襲我,是誰教你的?”李昀清似乎很冷靜,隻是平靜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一定要是別人教的?”楊凝之有點惱,重新趴回了枕頭上。
“啊,所以是你自己看見我,然後就想偷襲我嗎?”李昀清沉沉的笑聲裏帶著了然。
“切……”
楊凝之打算幹脆把話說清楚好了,便側過頭,用一種鄙視他見識淺薄的眼神看他,開始嚴肅地分析起來——
“有一些動物,為了警告其他同類說那是他們的地盤或者是他們的東西,會在自己的地盤或東西上覆蓋上自己的味道,像是尿尿畫出一條線啦……”
李昀清聽她語氣認真,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便問道:“所以,你覺得我是你的東西嗎?”
楊凝之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趴在枕頭上不住地笑著。
好不容易停下來了,她便翻了個身過來,麵對著李昀清,眼光落在他包裹著繃帶的上半身,抬手輕輕地順著繃帶地紋理撫著。
她垂著眸,緩緩道:“那時候你跟林子珩說叫他把我還給你,他就問了你說,在你眼中,我難道就是一件物品嗎……”
楊凝之有些猶豫地抬起眼來,看向李昀清,這是她第一次試圖去坦誠,覺得好像以後都不會再有這麼容易坦誠的時候了。
她一張臉徹底紅透了,語氣有些弱,緩緩地問道:“對你來說,我是不是你的東西呢?”
李昀清翻了個身,將她壓製在身下。
他低頭靠近她,鼻尖觸到了她的鼻尖,用同樣緩慢的語氣,回答道:“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過了多少年,你都要記得,你永遠隻能是我的人,永遠隻能是我的東西。”
楊凝之有些驚訝地笑了笑。
她仰頭又是親了他的唇一下,笑著道:“這不公平,為什麼隻有我是一件東西呢,還得是永遠的……
“那你呢?你可是睡過了很多女人,所以,我不管怎麼偷襲你,偷襲你多少次,都還是覺得有點不夠呢。”
李昀清看著她,就勾起了唇來。
“那天中了兩槍,回去取了子彈出來,後來醫生跟我說,包紮的時候多加進一味藥,等到傷口徹底恢複時,就不會留疤了……”
李昀清的語氣像是在講著故事一樣,娓娓道來,溫醇如百年酒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