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為了妖毒而折騰了好幾天的玄靈仙子一臉呆愣,無想真人直接揮了揮手讓一旁老實站著的遲顧淵做出解釋。
遲顧淵甩了甩衣袖走上前,輕咳一聲後抬頭挺胸。
“白玉穀的醫丹雙修確實精湛,但論及丹道承傳確實不及寒山,”因為提及了同為上三宗的存在,遲顧淵的語調裏隱隱透露著驕傲,“雖然白玉穀中有著白玉丹聖承傳,但留下這份承傳的丹聖曾問道寒山殿,所以白玉穀引以為傲的白玉承傳也可以視為寒山承傳的分支。”
身負白玉承傳的玄靈仙子滿是驚愕,下意識辯駁道:“這怎麼可能?!”
“怎麼沒可能?”遲顧淵一把甩開扇子,“上三宗裏,寒山的丹修一直是最靠譜的,隻是最近六百年不怎麼在外界走動,丹術鮮為人知。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問問你們的穀主,看看留下承傳的丹聖是不是寒山殿的半個弟子。”
搖著扇子的遲顧淵看起來分外驕傲,語氣神態都十分自信,使得玄靈仙子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觀察著玄靈仙子的葉淮晴歎了口氣。
上三宗裏,大衍包容萬般道義,太華肩負劍法兩道,而徹底避世不出的寒山則以劍丹著稱。
太華劍和寒山劍誰更出彩無人知曉,但寒山丹修一道確實可以問鼎整個歸元界。
當初在天外城的客棧裏,在談及上三宗和九宗的實力區別時,葉淮晴對三師姐所說之事並非虛假,甚至有些委婉。
畢竟曾經的太古歸元界道法璀璨,聖人頻出,繁華遠勝今朝千百倍不止,而太華寒山與大衍保存下的承傳便是太古歸元界最後的痕跡,其底蘊絕非根基不過數千年的九宗比擬。
她能在師兄師姐之前飛升,一大半的原由也是因為得到了太華劍道承傳。
不想再刺激忙碌了好幾天的玄靈仙子,葉淮晴低頭看向無想真人。
“你們想怎麼做?”
無想真人斜睨了葉淮晴一眼。
“都提了寒山殿了,肯定是讓你去寒山請救兵啊,整個歸元界還有誰比大雪山上的那群老家夥還會折騰識海?你不也是被他們折騰好的?”
話雖如此,可葉淮晴還是忍不住皺眉。
“寒山現在願意和外界接觸了?”
在她的記憶中,寒山殿就算是在原著中也不怎麼出現。
在書裏,雖然上三宗對於祁長安都多有助力,幫著祁長安解決了不少問題,但其中的寒山殿並沒出現多少章節。
寒山殿的內容除了在獨自巡護十三州時撞見祁長安,便是在確定祁長安有重啟天門護衛歸元之誌後將人帶進大雪山,送出了所有齊光劍主的承傳。
換句話說,寒山殿便是祁長安最大的金手指中最為低調的一個,是批發的戒指老爺爺最不喜見人的一個。
而無想真人聽到詢問,自己用靈力從旁邊折了根芭蕉葉擋在臉上,語氣有些沉悶。
“你又不是不知道,齊光劍隕致使寒山承傳連斷三代,寒山殿一開山門就會看見那些糟心的九宗弟子,哪裏會想和外界繼續接觸。想要寒山殿重啟山門,再等個幾百年吧。”
無想真人的回答完全不出乎意料,葉淮晴握著明劍陷入了沉默。
而在沉默期間,一旁本就被寒山丹道衝擊的玄靈仙子越聽越迷茫。
齊光劍隕,連斷三代,九宗弟子,這些字眼串起來可不像是在講什麼好消息。
玄靈仙子無法想清楚一切,隻能將視線放在了遲顧淵和劍靈身上。
誕生沒幾個月的劍靈十分從容地後退一步,避開玄靈仙子的視線。
突然被推出來的遲顧淵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劍靈,但玄靈仙子目光中的探究越來越明顯,遲顧淵隻能努力醞釀了一陣話語。
但是遲顧淵剛想小聲說些什麼,就對上葉淮晴投來的視線。
遲顧淵當即搖頭如同撥浪鼓退回劍靈身旁,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而葉淮晴從思緒中回過神,麵對玄靈仙子臉上的茫然和緊張認真地想了想,努力用最委婉溫柔的話語開口詢問:“六百年前那群又菜又狂的傻子沒敢把自己幹的糟心事說出去?”
玄靈仙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不明白葉淮晴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葉淮晴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一旁晃著搖椅的無想真人立即因為葉淮晴的笑聲投來有些警惕的目光。
但是葉淮晴並未像無想真人想象中的一般對玄靈仙子做些什麼。
“想什麼呢無想師伯,你覺得我會是隨便遷怒的人?”葉淮晴頭也不回,準確無誤地將手中的芭蕉葉糊到無想真人臉上。
麵對十分緊張的玄靈仙子,葉淮晴認真地想了想,摸著下巴道:“你是白玉穀的丹修,白玉穀的話……好像是陸清那個傻缺?他沒對外說過自己曾在六百年前闖下滔天大禍放出太古妖獸的事情?沒告訴任何人是寒山弟子給他和他的垃圾摯友們擦屁股?”
葉淮晴的語調十分平淡,但是說出的內容卻能在外界輕易引起巨大的喧嘩。
被糊住臉的無想真人沉默不語,遲顧淵有些驚愕,而玄靈仙子則是震驚得身形微微晃悠,不可置信地看著神色平淡的葉淮晴。
“你在……你在說什麼?”因為驚愕,本就花費了不少精力的玄靈仙子有結巴,說不清楚話來,“陸清大師兄……和……和妖獸……有什麼關係?!”
釋放出太古妖獸,這可是任何一個宗門都承擔不起的罪責。
玄靈仙子的反應顯然證明了九宗年輕一代弟子不知曉六百年前的事情,最起碼白玉穀不知曉。
葉淮晴忍不住搖搖頭,心底頗有些感慨。
“六百年前,你們白玉穀天資過人的陸清連同他那一群誌同道合的天才摯友們靠近了太古廢墟。”
六百年前,自詡為九宗天資最強一代的弟子們不服上三宗之稱,悄悄避開師門前往了太古廢墟證道,意欲將上三宗變成上十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