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負道抱器》這本隨筆集即將付梓,有幾句話寫在書後,作為我的感恩。
一是王幹先生。王先生在文壇與學界大名鼎鼎,但我更想說的是他的圍棋和“為人”。記得那年在作協開會,時間已是下午,王幹問我:“兆勝,有沒有時間找個地方下棋?”我說可以,於是,同胡平等人驅車直奔王幹郊區家中。後來,李潔非也來了。於是,我們五人開始捉對廝殺(在圍棋中的美稱是“手談”)。這樣,采取“敗者下而倒水”的原則。最有意思的是王幹與胡平一局,開始,王幹處處占先,滿麵春風,並告訴我們他與國手常吳奕過棋;而胡平則處於守勢,苦苦支撐。然而,正在王幹誌滿意得時,胡平抓住機會殺死王幹一塊棋,於是棋局出現逆轉,也呈現爭執:一個要提子,一個不允。王幹表示,他大意了,悔一步,胡平不同意,因為他終於等到了機會。久持之下,還是胡平讓了步。這個細節生動活潑,從中也顯出兩人的性格:一個像青年,氣勢奪人;一個如狙擊手,以靜製動,好有耐力啊!最有意思的是,這一爭議沒影響“和氣”,盡管最後胡平有些鬱悶,但一個“退讓”顯示了一身好功夫。這次,棋下到黎明,打道返城時已經很晚了。我回家,王幹繼續上班。通過這次,我對王幹有了較深入的理解。一個字,他很好玩,不是書呆子。
以後,我與王幹就是不鹹不淡地交往,通個短信,發個小稿,隨意說上幾句。王幹還約我幾次,想再下棋,因為忙,沒能赴約。但王幹自己可能怎麼也想不到我與他的內在關聯。很久以前,還是在20世紀80年代身在山東時,我差點給自己起名叫“王幹”。這是因為,我將“王”字下一劃去掉,與“王”連在一起,豈不成了“王幹”?我還將“王”字隨意拆解過,將筆名變成“王一”“王一土”“王一幹”“王二”“王二幹”“王三土”等,但最後沒有成功。至今,我給自己起了個不常用的筆名,叫“董道”。所以,見到“王幹”,仿佛神交已久。
正基於此,當王幹約我參加這套“隨筆集”時,我不加猶豫答應下來。在我看來,能與一個有意思的兄長合作,既是樂事,也是值得紀念的。
還要感謝崔付建先生,他的“鴻儒文軒”一聽就感覺自己也儒雅起來,讓我想到鴻雁和鴻鵠之誌,願付建先生的事業人生更上一層樓。
王兆勝
2016年9月21日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