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四周接著傳來金發少年的聲音，“順便跟你說一件事，你這次來，連過去也改變了。”
“陰魂不散啊，你。”柳一楠無語，“改變過去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又似乎直接在柳一楠的腦海裏產生，“你以後就會懂了。”
“什麼以後就會懂，最煩說話說一半，神神叨叨的。”
“不可說，不可說。而且，我真的快要走了。”
“快走吧您，恕不遠送。”柳一楠看著井口，又突然想到少年剛剛說的“插手越多，越不方便”，於是又問道，“所以，你這一世，不會怎麼出來嗎？”
“我以後隻會出來一次，在你下一次瀕臨死亡的時候。”
“一定要這麼的絕情嗎？”
“就是這麼絕情，上一世幫你那麼多，已經很危險了。”
柳一楠深吸一口氣，“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名字？”
“就是，代號，比如我叫柳一楠，你叫什麼？”
很久沒有聲音出現，柳一楠都懷疑少年是不是徹底消失了，還是根本沒來過。
大概過了數分鍾，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習天，如果我有名字的話，我的名字會是習天。”
“習天？好名字，我記住啦。習天你好，我叫柳一楠。謝謝你的陪伴。”
柳一楠忽然覺得心裏一空，就像是身體和靈魂同時少了一塊什麼東西一般，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突然離開自己了。
“習天？”他大喊，“習天？”
這一次，真的沒有任何回應了。
柳一楠才發現，自己上一世真的似乎已經習慣了有習天在身邊的時光了，要論陪伴的時間長短來說，他和習天才是真正待的最久的，雖然對於習天這種存在來說，他可能隻是個工具，但是一旦真的感知不到習天了，他又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不同於對於思年的依賴，這種感覺像是並肩而戰的夥伴突然的離開。
“都走吧，都走吧。”柳一楠開始環顧四周，看著剛剛自己招惹來的這些氣。
看著四周這貼近自己，四處竄動的，這近乎濃稠到實質的緊緊貼合著他的身體，想往他的體內鑽進去。
“我這是，因禍得福了？”柳一楠慢慢反應過來。
每個人天生就會有氣，但每個人體內能儲存的氣都是有限的。
人生而得氣者被譽為天才，那種人萬中無一，千古罕見。多數人是要靠修煉武技，強壯身體，隨後在十八歲之前，領悟自身之氣，將自身之氣灌注於四肢百骸。
這時候就可以將自身之氣外放，協助自己戰鬥，比如修煉的就可以放出巨火，修煉水之氣的就可以放出水柱，風之氣的可以加強速度。
再進一步，一般人也需在十八歲之前，領悟天地之氣，這時候就可以用自身控製外在物質，比如憑空生火，召喚雷霆，甚至於搬山挪海。
這沒有任何的技巧，全靠自身領悟，有不少絕世天才就折在這一步了，他們武技超群，自身之氣也十分的充盈，但就是不能調動天地之氣，在於人戰鬥時常常落於下風。
柳一楠這具身體倒是很早就習得武技了，自身之氣雖然也十分充盈，但之前就像是氣孔被堵住了一樣，完全調動不了，更別說讓它充盈到四肢了。
剛剛因為探索因果，柳一楠體內的氣已經被大量抽空，填補探索因果丟失的氣的空缺，因為因果這種東西，玄之又玄。
靈魂能觸碰到，肉體卻扛不住，一旦領悟，它將抽取人體大量的氣來補充，雖然這一世的柳一楠現在才剛剛接觸因果之氣，但體內已經是扛不住了，現在他的體內如同一個黑洞一般，不斷的被寄生在最深處的因果抽走著氣。
他的四肢百骸開始逐漸變黑，那是因果附著的體現。
但與此同時，由於他身體這一塊的氣已經近乎真空了，就好像一處河流之中突然出現了漩渦，周圍流的最急的水，一定會被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