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寫了些什麼?”王後問。

“我還沒來得及打開看,”白兔說,“但大概是封信,是犯人寫給——寫給什麼人的。”

“那毫無疑問,”國王說,“如果不是寫給誰的,要知道,那樣可就太不正常了。”

“寫給誰的呢?”一位陪審員問。

“不知道,”白兔說,“實際上,沒有收信人。”邊說邊打開了那張折疊的紙,然後加了一句,“根本就不是信,是一首詩。”

“是犯人的筆跡嗎?”另一個陪審員問。

“不是,”白兔回答,“這真是件怪事。”

“他一定是模仿了別人的筆跡。”國王說。

“啟奏陛下,”紅心傑克開口了,“這不是我寫的,他們也不能證明是我寫的,因為末尾沒有署名。”

“如果你沒署名,”國王說,“那就對你就更加不利了。這說明你一定在耍花招,否則你應該像個誠實的人那樣簽名。”

這番話引起全場一片掌聲,這是國王這一天說的第一句真正聰明的話。

“這就證明他有罪。”王後說。

“這根本什麼也證明不了!”愛麗絲說話了,“你們甚至連詩裏寫的什麼都還不知道。”

“念念。”國王說,

白兔戴上了眼鏡,“從哪兒開始呀,陛下?”他問。

“從頭開始,”國王嚴肅地說,“一直念完再結束。”

他們告我說你到她那兒去過,

還曾向他提起我;

她對我有好印象,

但說我不會遊泳。

他說明我沒走,

(我們知道是實情):

如果她要完成任務,

你們又怎麼執行?

我給她一個,他們給他一雙,

你給我們三個或以上;

它們又被他還給你,

雖然以前本屬於我。

如果我或她竟會不小心,

被這件事牽扯,

他期待你能給它們自由。

正像我們所做。

我的觀點是你曾經,

(早於她的一時抽風)

是他、我們自己及它,

之間存在的障礙一種。

別讓他知道它們是她的最寵,

因為這必須永遠是,

你自己和我之間的秘密,

區別其他與眾不同。

“目前為止這是我們聽到的最重要的證詞了,”國王搓著手,興高采烈地說,“現在請陪審團……”

“如果你們當中哪位能解釋一下這首詩的話,”愛麗絲說,她在剛才的幾分鍾裏已經長得很高大,因此根本不怕貿然打斷國王,“我就給他六個便士。我就不信這首詩能有什麼含義。”

陪審員們都在各自的石板上寫道:“她不相信這首詩有什麼含義。”不過沒人打算去深究紙上的話。

“如果這其中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國王說,“那就真省了不少麻煩,要知道,我們根本用不著去找什麼意義。再說我也不懂什麼意義,”他邊說邊在膝蓋上攤開那些詩,用一隻眼斜看著,“我總算看出點兒意思來啦。‘——說我不會遊泳——,意思是你不會遊泳,是嗎?”他轉身問紅心傑克。

紅心傑克傷心地搖搖頭。“我看著像會遊泳的嗎?”他說。他當然不像會遊泳,因為他完全是硬紙板做的。

“上麵寫了些什麼?”王後問。

“我還沒來得及打開看,”白兔說,“但大概是封信,是犯人寫給——寫給什麼人的。”

“那毫無疑問,”國王說,“如果不是寫給誰的,要知道,那樣可就太不正常了。”

“寫給誰的呢?”一位陪審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