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睡了一覺就穿越了。
她想破腦袋也沒想起來是怎麼個穿法,最後的記憶就是回家躺床上,之後就沒了。可能是睡著時穿的?沒有車禍,沒有重病,更沒有謀殺什麼的。
這種穿法她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她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不好血腥。也是,長相平凡,性格大大咧咧,能有什麼不平凡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呢?
穿就穿吧,可是這穿的是什麼時代?架空,居然是架空。她不會古詩,不會彈琴,不會唱歌,她就是整個一廢柴。
想當初,死黨潘彩梅每每給她講穿越,她都不恥那些作者:
“小小,今天女主角終於把才女的名號拿下來了!”
“她當自己是電腦,能記得到那麼多詩詞?”木小小翻著白眼。
“小小,今天這本女主迷倒來殺她的殺手了!”
“嗬嗬,難道每個穿過去的都會那麼漂亮?可拉倒吧!”木小小撇著嘴。
“小小、、、、、、”
木小小一想到死黨,肺都疼了,她捶著胸口。
“春花兒,幹緊把姑娘的衣服洗了去手飾店一趟,姑娘晚上要在花船上彈琴,耽誤了姑娘的事兒,看她不扒了你的皮!”一個腰大膀粗的婆子一手晾著白色薄紗,一邊對著木小小粗聲道。
“是是,我馬上去取!”木小小收起自己那神遊的腦子,手腳麻利地洗好衣服,雙手抹了抹圍裙,擦幹了水,解了圍裙,摸了兩下頭發,便從後門走了出去。
木小小雙手腫得跟蘿卜似的,初冬的風打在身上還是挺涼的,她縮了縮肩膀,瘦瘦的身影有些哆嗦。
靠!別人穿的不是皇帝妃子,就是才子的紅顏知己,再不濟也是江湖上有地位的人,怎麼到了她這裏,就這麼慘。
穿到妓院就算了,居然還是個下人,下人也就算了,伺候的還是個過氣的歌妓,三天一小罵五天一大打,折磨的她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她這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在自己的那個世界,她的容貌就算不是個國色天香也是中等水平,到了這個世界,容貌還是那個容貌,可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的緣故,她整個人是又瘦又小,臉色臘黃。隻能做個低等丫鬟。
也不是沒想過要逃,可是身邊有要逃走的,被抓回來就是直接去接客,接的還是又老又醜的,過了初夜就全部成了低等歌女,沒有一絲翻身的機會。有受不了上吊或自殺的,死了是幸福,萬一沒死,那等待自己的就是萬丈深淵。
沒死的,被救回來直接賣給那些上了年紀的光棍,或者是做人小妾,生不如死。
穿過百花苑的小門,再走兩條街,就到了京都最繁華的商業街,這條街可謂是要啥有啥,街道寬廣幹淨,大部分都是穿著講究,偶爾可見大家閨秀的馬車停在商鋪門口,下來一位機靈的小丫鬟,扶著戴著帷帽的小姐千金緩緩下車。
木小小吸了吸有些凍紅的鼻頭,轉身進了金必來。
這個店鋪氣派輝煌,三層小樓,鋪子裏玲琅滿目,所有的首飾都是最新的流行款,達官貴人,王宮貴族都是經常光顧,所以這裏的學徒都是年紀雖小,但氣度不凡,長相秀氣。
“小木頭,你來了。”一個一身灰色短打,頭發用同色布帶束著的小店童迎了上來,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
“嗯”木小小仰起小腦袋,看著比她足足高了一個半頭的水大大。
這名字還是木小小起的,兩人的相遇頗有些狗血。
話說木小小有一次被揍的鼻青臉腫,被罰洗一晚的衣服。正當她滿腹委屈,罵罵咧咧在後門倒髒水的時候,聽到一聲微弱的喘息聲,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就救下了這個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的小帥哥,自己本來氷是朝不保夕,又加上個傷員,她隻能給別的大丫鬟多跑跑腿,換些剩餘的肉啊湯的,用來養著藏在一個廢棄柴房的傷員。
水大大是他睜開眼,木小小叫的,木小小也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她隻是太孤單了,每天被打被罵,她想有一個自己的朋友,或者是寵物。而這個失了憶的水大大是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水大大有些呆,不愛講話。但是木小小要的隻是一個能傾聽她的人,於是每天一完工,她都會跑到柴房,不停講著一天發生的事,遇到開心的哈哈大笑,遇到討厭的就破口大罵。說到一半還會從懷裏拿出熱騰騰的饅頭遞給他。
屋外月光柔和,屋裏借著月光,兩個互不認識的人就這麼一個說,一個聽,偶爾有細小的笑聲傳出來。
誰知道在養了半個月後,他突然不辭而別,要不是兩個月後的一次偶然,碰到秋雲肚子疼,姑娘急著用手飾,讓她雲取,她還遇不到這個白眼狼,呃,當然,這個白眼狼雖然是不告而別,卻在遇到她之後給了她很多幫助。而且承諾有一天會把她買出百花苑,想到這裏,木小小頓時一陣心暖。
“你來取靈秀姑娘的碧玉釵嗎?”水大大低頭望著她。
木小小看著那墨黑的一雙眼睛,恍了一下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