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僅留在原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尾,無語極了。
準備驅車離開,突然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他自言自語。
倒也不是有人罵他,隻不過是有人轉過身默不作聲地把他賣了而已。
......
夜晚,秦家別墅。
巨大的水晶吊燈下,秦悅坐在客廳裏若有所思地發著呆,電視屏幕上播放著偶像劇,她還在裏邊客串了一個惡毒女配。
秦宇回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發什麼呆呢?”他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秦悅一驚,回過神,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秦宇。
“怎麼這樣看著我?”秦宇一臉懵逼。
秦悅不知怎麼回事,用一種憐憫又痛惜的眼神看著他,像是他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樣。
他登時感覺一激靈,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別把你演戲的狀態帶到家裏,看著怪滲人的。”秦宇抖了抖身體,想把身上的雞皮疙瘩抖下去。
秦悅眸光未變,搖著頭,看著他若有所思。
“有話說話,別這麼看著我!”秦宇要抓狂了。
“哥,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癡情種呢。”秦悅感歎道。
前幾天韓僅已經跟她講了秦宇的事情,原來秦宇這麼多年一直流連花叢,聲色犬馬,並不是因為本性風流,而是因為受了愛情的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敢再碰了。
秦宇皺了皺眉頭,脫掉外套,把領帶扯下來,“說什麼呢?”
“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談女朋友,整天跟著一群狐朋狗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
“我還年輕,當然要多玩玩,這麼早找女朋友做什麼,提前進入愛情的墳墓嗎?”秦宇靠在沙發上隨口說道。
這話說得隨意又真實,連他自己都相信了。
“是嗎,那你手腕上那隻表是怎麼回事,都多少年前的款式了,怎麼一直戴著不換,我覺得去年生日的時候我送了你一塊表。”秦悅抬了抬下巴,指了一下他手腕上的表。
秦宇下意識地摸手腕上的表,“戴習慣了,不想換,不行嗎?”
到這時候,男人還在嘴硬。
秦悅搖了搖頭,“哥,放不下就去找她吧,不管結果是什麼,不要讓自己後悔。”
她說完,拍了拍秦宇的肩膀,就上樓了。
秦宇低頭看著腕表,盡管他再怎麼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表帶還是被磨損了,確實很舊了。
他摸著表,腦海中浮現出女孩兒神秘地把藏在背後的禮物遞到他麵前的樣子,笑容明豔帶著期待。
秦悅站在樓上,回頭看了一眼樓下保持著剛剛姿勢坐著的男人,歎了口氣。
那是一個不怎麼愉快的故事。
秦宇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並且都是彼此的初戀。
兩人的愛情單純而美好,熱烈而瘋狂。
但正因為都是初戀,兩人眼裏都容不得一絲沙子,在一次爭吵之後,不歡而散。
最後女孩兒提了分手。
年輕秦宇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她說了分手,他就點了頭,分手就分手,別搞得他離不開她一樣。
冷靜之後,終於想要去找她,卻被告知她畢業就回老家了,就這樣不告而別了。
他當時恨她狠心,覺得她不夠愛,所以才會這麼決絕。
賭氣不願去找。
一晃這麼多年,他已經不敢去找她了,甚至連一絲她的消息都不想聽到。
他怕聽到她早已找到新男友,或是已經結婚生子的消息。
秦悅聽了之後,隻覺得一陣唏噓,原來自己一直吊兒郎當,看似風流的哥哥,竟然還有一段這麼刻骨銘心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