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了。”翠微忙點頭答應。
說話間,一根素馨香已經燃盡,馮嬤嬤忙提醒:“好了,時辰到了,給姑娘起針吧。”
“好。”翠微忙振作精神,拿過一塊純白的細棉紗帕子來,用燒酒浸濕握在左手,右手把那十二根銀針一根一根的拔了出來。一邊拔出,一邊用帕子擦拭針眼,用一消毒。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姚燕語的隨身包裹裏必然少不了的三樣東西:銀針,燒酒,白紗布。
銀針起出,馮嬤嬤立刻上前來先把夾襖披在姚燕語的肩上,然後麻利的幫她係上胸兜兒的帶子,把衣服一件件的穿整齊。
等主仆三人都收拾完畢時已經是正午時分,翠微出去把房門打開,守在門外的翠萍立刻進來問:“姑娘,傳飯吧?”
姚燕語也著實餓了,於是吩咐:“傳飯。”
沐月小莊雖然有姚鳳歌的人在,但這幾日下來都被姚燕語以‘人多看著心煩氣躁’‘不利於養病’等理由指使到了外邊伺候,她住的這個小小的主院裏隻留著馮嬤嬤,翠微,翠萍還有四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服侍伺候。
飯菜擺上來,全都是簡單的素菜:百合素炒,胡蘿卜蛋羹,尖椒豌豆苗,還有一碟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山苦菜。主食是一碟黑米小花卷。姚燕語坐下來吃飯,翠微和翠萍兩個丫頭在一旁伺候。
即使這裏沒有外人她也沒有讓兩個丫頭坐下來同吃。主仆就是主仆,姚燕語自從來到大雲朝,除了醫術這一件事情實在不想放棄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漸漸地放開。什麼人權,什麼平等之類的,她都深深地壓在了心底。她明白,遊戲規則不能由她一個人去更改,否則會被踢出局。
飯後,姚燕語小睡一會兒,未時三刻,翠微會叫醒她,然後她會帶上讓馮嬤嬤用細棉紗布縫製的口罩,換一身布衣,去外邊走走。看看田莊裏的莊稼菜蔬,見到草藥都會采一些回來晾幹,有的收存起來,有的則直接拿去廚房,讓他們拿去煮茶或者燉湯。
有時候也會拿著小花鏟什麼的在土裏翻翻找找,找到一些奇怪的蟲子什麼的叫翠微用罐子裝回去,洗幹淨了用砂鍋炒幹,研成粉末存起來,不知作何用。
晚上,姚燕語一般會看一會兒書,然後用鵝毛管削成的簡易筆沾著佃戶們用來染布用的顏料調成的藍色墨水寫點東西。
毛筆她也會用,但真心覺得累。反正她寫的東西也不準備給誰看,便尋了這樣一個偷懶的辦法。
當然,她寫的這些東西都是現代文字還夾雜著英文,甚至大部分都是英文。翠微翠萍兩個丫頭從小跟姚燕語一起在閨學裏讀書識字,卻完全不知道她們家姑娘的這些蝌蚪一樣的符號是神馬天書。
如此清閑自在的日子過了七八日,姚燕語和馮嬤嬤臉上身上的紅疹及印子全部消除幹淨,不見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