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扶桑的喊叫並未將玉奴喚醒,而是她再也喚不醒她了!
燭火熄滅,屋子又陷入到一片的漆黑之中。
院中,陽扶桑點起的那些燭火一點點的燃燒著,也一點點的流著淚。
院外,一個女子的聲音出現在黑暗中,同那些蟲鳴蛙叫一起,在這邊響了起來。
“今日這女子是多厲害的人物,你們倆非要我上來?”女子一身的黑衣,背上扛著一把鍋鏟,對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黑衣女子身後,一白衣男子,一黑衣男子手裏拉著長鏈,跟在她的身後。
黑衣男子跳動,白衣男子沉穩。
“孟七!這不是沒辦法了,才叫你的嗎?”黑衣男子說道。
孟七!孟七是誰?那可是百裏黃泉之主孟婆,她出現在這,那她身後的一黑一白,便是那冥界有名的鬼差,黑白無常。
剛才的話便是黑無常說的,他說的是理,隻是孟七並未說什麼!
“阿七,”白無常上前說道,“阿七,阿桑,陽族長她,她曾在這家女子這裏住了許久,小春曾在這遇見她了,我們叫上你,是想讓你也一起看看。”
“看看?這些年了,都沒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這天上地下,還就找不到她了!你說她家的那大小子,前幾年也來咱們冥界問,她去了哪裏?”孟七收起手中的鏟子,推開黑漆漆的院子。
院子雖黑,但對他們來說,並不是黑,而是正合適。
院子被打開後,一陣荷香撲麵而來,孟七點頭,這個香味正是陽扶桑她帶的糕點上的香氣,轉頭看著白無常,“看來小春說得是真的!”
“你如何得知的?”黑無常問道。
孟七翻了翻白眼,“不告訴你!這是我和桑兒的秘密!”
“哼!”黑無常冷哼了一聲,朝著屋子裏麵走去。
在接近屋子的時候,黑無常的麵色有些變了變,“不好!”
“怎麼了?”白無常同孟七同時問道。
兩人說著,也朝著門前跑去,到了門前,兩人的臉色也變了,這氣息,是她的!
三人同時推開門,跑了進去。
屋中,陽扶桑靜靜的躺在了地上,手中的燭火早已經熄滅。
“桑兒!”
孟七上前,抱住了陽扶桑,不停的喚著,“桑兒!”
懷中的人兒並未有所動,而是繼續昏睡著。
白無常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她受了很重的傷,”白無常皺眉,“她的傷不是別人傷的,而是反噬的傷!”
“反噬的傷?”黑無常一臉的疑惑,看著白無常,“她如何,如何成這樣?一消失便是三十年,再見就成這樣!”
“怎麼辦?”孟七問道。
“怎麼辦?”白無常伸手,從孟七手中接過陽扶桑,抱了起來,“你們帶上那女子的魂魄,我們會回冥界!”
回冥界!才是最好的辦法!關鍵時刻,還是要靠白無常,這般沉穩的人,額!不,沉穩的鬼。
冥界。
百裏黃泉,比以往熱鬧了一些。
至於原因,孟婆莊裏的人忙來忙去,隻為躺在床上的一女子。
“父親,桑兒為何還不醒?”
他們從人間帶回來的陽扶桑,一連睡了三天,並沒有醒來的痕跡,孟七有些急了,親自去了冥王府一趟,請來了冥王。
冥王是她的父親,見識,術法都是很高深的。
“羅刹她,是反噬之力傷的,她之後又動用了術法,才引至現在這般模樣,你且等上一等,過兩日便醒來了!”
“父親。”孟七想了想,說道,“我們是否要聯係天界的沐千辰?”
“不用,等她醒來,看她的意思吧!”
“好!”
送走冥王,孟七又回到了陽扶桑的房裏。
陽扶桑不在的這些年裏,她原來住的房間,她還幫她留著的,並且根據她的習慣,在窗前白瓷瓶裏插上一支彼岸花。
這些年,彼岸花日日都換,唯獨這人不知去了何方?如今出現,卻弄的是一身的內傷,術法都架不起來。
來冥界的路上,若不是白無常同她合力,斷是帶不進來她的。
“桑兒,你去幹了些什麼?怎麼弄的這樣重的傷?這三十年不見,你,清瘦了不少!”
坐在床前,孟七細細的看著床上,雙目緊閉的人。
“桑兒,你快些醒來,醒來後,咱們看這漫天黃沙,這些年,你不在,我這忘川裏長出了白色的,等你醒來帶你去看看!”
“桑兒,你,你這些年怎麼樣?”
“桑兒……”
孟七不停的詢問,不聽的說話,可床上的人,仍舊未動。
“阿七!”
“阿七!”
門外,也有人在喚著孟七。
是誰?喊的這樣著急,是誰?這般的催命如雨。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