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是,為了不讓人懷疑,我要走了,我的百寶袋子留給你,和以前一樣,裏麵裝的是你喜歡吃的。”
予如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前日去了人間,給你買了幾壇酒,你,省著點喝!”
“好!”
酒這東西吧!她已經許久沒喝了,難為師姐還記著。
扒開師姐的百寶袋子,裏麵裝了很多的東西,酒香混雜著食物的香氣,還有一絲絲的藥香。食物同藥,她現在不想吃,也不想動,想動的而是那幾壇酒了。
“師姐,謝謝你的酒!”
予如雖然走遠,予桑還是道了聲謝。
手持酒壇,飛上了旁邊樹的枝幹上,白衣晃動,落在了一片碧綠之間。
扒開上麵的酒封,放到鼻尖嗅嗅。
“好酒,師姐竟然挑到了如此好喝的酒,今日,不醉不歸!”
酒入喉,綿軟而悠長,恰如他們的故事,細細品嚐。
飲酒懷舊,正好!
去年一年,是她最幸福的一年,也是最奔波的一年,更是最難的一年。
細想去年,依舊禍事不斷,卻也有師父在身後,幫她料理。雖然在劍塚前醉酒,但她知道,是誰的主意,隻是她不想說罷了。
她想要的,自始至終,不過是留在師父的身邊,而師兄也在,兩人一起,為師父盡孝。
劍塚一事,她雖未追究,但又迎來了新的事端,七師姐暗戀大師兄,卻落在她的頭上,她不語。
身上的傷再次發作,師父為了什麼救她,閉關去了。這兩年,師父閉關的次數越來越多,她見師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師父不在,師兄便是她的主心骨!一想到師兄,她的心隱隱作痛。
他們一起下山曆練,終於捅破了那層紙,大膽的在一起,定下了誓言,立了盟約。而這些,被她的藥,都藥完的無影無蹤了。
師兄,你要好好的修習,將來飛升,我一定會出去,看你。
你飛升,我靜靜的看著便好。
這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終其一生,不過是有緣無分。
予桑手中的酒壇,越來越輕,而她自己的眼皮,也越來越重。
眼皮合上之際,她好像看見了一個白衣少年,正朝她走來。
“師兄!”
“師兄!”
丟下了手中的壇子,伸手去抓他的衣角。
還未抓住,眼皮便合上了。
風吹過,刮的樹葉嘩啦啦的作響,綠葉在上麵,擋住了射下來的太陽光。風送來了清涼,樹葉送來了綠蔭,心善之人,連上天都在顧及。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並不是,睡著的予桑,夢中一直在做夢,做著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夢。
這一次,她還是跪在合一殿的大殿前,然而,身旁沒有大師兄,身後也沒有師兄還有師父,她,隻有她自己。
“掌門令,十二弟子予桑,勾結外門晚匆,盜學門中仙法,按門規,將二人逐出師門,念予桑救三弟子予非有功,從輕處置,送至鎖妖穀,無令不得出。三長老閉關,此事不再通知三長老,另,十二弟子予桑之事,今日起,任何人不得提其名,其事,違者,與予桑同罪!”
出來宣布掌門令的大弟子予末,一臉傷心,看著予桑,她如何會勾結外門,如何又會偷學門中其他山上的術法,這分明是栽贓,可師父不聽他的辯解,也不聽其他長老的分辨,將予桑送至鎖妖穀。
鎖妖穀是什麼地方,是他們不凡仙門用來關妖魔鬼怪的地方,進了那個地方的妖魔,沒有幾個是好的。
活下來的,都是些厲害至極的妖孽,就連先掌門都無法將其製服,十二術法那麼弱,如何能去?在那,她肯定活不了。
她是他們的小師妹,是他們的小十二,怎麼就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予末走到她的身邊,小聲說道,“十二,你多跪會,等師父氣消了,就會從輕發落,我去找三師叔,他不會讓你有事的。”
“大師兄,你的心意,我領了,”予如抬頭,一臉的倔強,看著予末,“大師兄,如今師兄躺在床上,他若知道我的事,他做出什麼你我都知道,師父他為救師兄,身體受不住,還請師兄,讓我獨自承受,我,長大了。”
予桑的話,堅定。
予末看著她,有些心疼。
“大師兄,你能讓二師姐回山上一趟嗎?師兄還在等我回去,我,二師姐她去,他會信的。”
“好,我這就去找二師妹。”
師兄走後,予桑依舊跪在合一殿前的廣場上,低頭不語。
日暮西沉沉,一道白光閃現,將予桑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