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些,我這傷是怎麼傷的?”
“你不記得了?”
床上的男子,搖頭。
“你是下山曆練的時候受的傷,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男子皺眉,怎麼問了這麼多的不記得,摸了摸頭,可腦子裏麵一片的空白,什麼都沒有。
“非兒,人生有很多的不記得,也有甚多需要忘記,記住該記住的,忘掉那些忘掉的,才會成長。”
“姨,你怎麼啦?突然間這麼多的感慨,是我師父他怎麼了嗎?”予非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正在擠毛巾的婆婆梓桐說道。
“你師父在閉關,山上就我們兩個!”
山上就我們兩個,婆婆還是不忘看看藥效,予非他到底忘了沒有。
然而,二師姐予如的藥很起效,讓他這麼快就忘了她,忘了他們的曾經。
之前他們下山曆練,回來之後,她身上便有他留下的印記,中間發生了什麼,她能猜想到,兩個相愛的人,就這麼分開,還是一方忘記,一方,十二,你是不是沒有飲下忘情水?
“婆婆,我想出去曬太陽!”
“好,我帶你去亭中,穿厚些,別讓她……”
“她?她是誰?”
“你師父擔心!”婆婆發現自己差點將十二說了出來,如此一來,倒是辜負了她的付出了。
“師父他,他都閉關了!我還是去曬太陽吧!我感覺我的心空蕩蕩的,說不定曬曬就好了。”
“好!”
風吹過亭角,發出陣陣聲音。
亭中之人,靜躺在軟臥上,眼神空洞,看著不遠處的雲霧,還有前方的合一峰,那個地方,好像是有什麼牽掛一般,卻沒有什麼思緒。
亭外,婆婆手裏端著一盤花糕,提著一壇蜜餞梅子,望著亭中人歎息。
世上之事,兩難全。
太陽從東升起,又從西方落下,這樣,過了許多時日。
不凡仙門中,關於十二弟子予桑的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如同她出現的時候一般,快速的出現,快速的消失,如花開花落,終不能長久。
沒了十二弟子予桑,掌門的耳根也清淨了許多,那些長老也不再來告狀,那些女弟子也不會擔心十二弟子予桑來搶她的大師兄,或者三師兄了。
她在時,大師兄還有三師兄,總是會照顧她,寵著她,多少女弟子傷心失望,難過,沒了她,大家的心有活了起來,自己起碼是有機會,能上未言山。
隻是,予桑這個名字,還有十二弟子,現如今成了禁忌,沒有人說了。
日子如水,快速的劃過,轉眼,已是半年後。
半年裏,未言山上的予非雙手已經恢複,腿上的傷也逐漸好了起來,山上的禁令也停了下來。
山上隻有三弟子予非同婆婆兩人,三長老閉關未出,難免有些冷清,又挨上了新年佳節,這氣氛更是冷清。
如此,大師兄帶著諸位師弟師妹一同上了山。
“三師弟,你可好些了?”
“好了,額已經開始修習了。”
雪後的亭子,師兄妹們一起,在亭中喝茶吃糕,談著自己所學。
這,像極了人間那些人家一般,眾兄妹圍爐而坐,說著自己的故事。
“這糕是十二留下的?”
嚐了一塊牡丹卷的九弟子予還,忘記了禁忌,將十二說了出來,半年了,沒有一點十二點消息。
眾人都說,十二勾結外門,是叛徒,可他不信。當時他不在門中,否則定要去合一殿,同掌門還有那些長老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