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很穩重的予末,此時亂了心神。
平時安靜的予如,此時也慌了心神。
愛,可以讓人慌亂,也可以讓人平靜。
此刻的予如,心裏平靜的如水一般,師父今日的話,讓她不得不重審這段情。
可……
師兄說,所愛,不移不變不棄。
月兒,你夜夜掛在天上,想必是經曆過很多世事,你告訴我,我該如何?
予如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明月不語。
月光如水,靜靜的照著大地。
知藥峰的對麵,未言山上,予桑在亭中煮茶。
上午吃了藥,一睡便到了現在。為了不打擾大家,她選擇一人在亭中煮茶。
煮茶,洗杯,燙杯,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
茶是後山自己種的茶。剛醒的那兩年,她整日無事,便在後山同那些花草打交道,她總感覺,自己同這些植物有著莫名的關係,親切而有陌生。
轉眼,茶樹長大,采摘下來炒製出來的茶,同以前的一模一樣,師父為此高興許久。
“偷偷煮茶,也不知道叫我?”
陷入回憶的予桑,突然被一個聲音驚醒。
“師兄,你怎麼知道?”
“你的茶,煮的很香!”予非說完,端起予桑的茶杯喝了起來。
“這是我的!”予桑伸手去搶!
予非不給,“反正你也是剛到,不如給我吃了!”
“可我,剛晾涼的!”予桑嘟嘴,為了喝茶,她可是忍著饑渴,從燒爐子到燒水,到燙杯到洗茶,可是忍了很久的,就這樣被他搶了去。
“給!”予非喝完,遞上了一個空杯,“給你。”
哼,予桑扭頭,不再搭理她師兄。
一時間,亭子陷入了安靜之中。
未言山上,就隻有風過的聲音,雲湧的動作。
“師妹,你,”予非率先打破了這片安靜,“師妹,你可知那個男子今天下午便下山去了?”
“為何?”
予桑扭過頭來,看著她的師兄,月下,亭中的燈籠將他的衣服稱的更白,臉色也是,看到他的模樣,予桑的心微微一動。
“當然是二師伯給了他藥唄!他下山救他的妻子去了。”
“哦!那便好!”
予桑說完,兩人便又沒有了聲音。
她隻覺得,今晚的師兄很不一樣,具體怎麼不一樣,她不知道。
“那個,師兄,我先回去了,外麵有些冷!”予桑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
予非見她如此,點頭。
“我送你回去!”
“好!”
月下的未言山,兩個白衣走在山上的院子裏,四周寂靜,聽見兩人的腳步聲,還有心跳、呼吸聲。
予桑的寢殿,裏麵的夜明珠發出的光亮,照應著外麵的物件,投出長長的影子。
門前。兩人停了許久,還是未曾開口。
“師兄!我,我到了!”予桑說完,頭也不回,進了自己的寢殿。
關上門,偷偷的扒著門縫,左看右看。
門縫中,白衣男子離開了門前。
“師兄!好夢!”說完,爬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
這邊,予非見師妹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又返了回去,繼續在亭中煮起茶來。
今夜,他失眠了,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去了二長老那,還有,他想起中午偷親師妹的事,他就有些抑製不住。本來想著月下走走,來消散自己的這顆熱心,以便入眠。
可偏偏,她煮的茶香飄到了院中,他聞見了,腦子裏想的都是她,腳也不自然的朝著她的方向移動。
師妹,我心悅你!你可知道!
予非的心不能平靜,而是很想將這個埋藏許久的秘密說出來。
告訴她,自己喜歡著她,想娶她為妻,想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即便是放棄修仙,他都願意。
亭中的她,嫻靜美好,出塵不染,遺世獨立,世間的言語已經找不到能形容她的美好。
他緩步踱步,進入亭中,搶了她的茶,隻為她能看看自己,可她卻扭過頭。
月兒,你可知道,剛才我多想在她背後將她環住,然後在她耳旁低聲的說道,“師妹,我喜歡,想娶你為妻,想生生世世與你一起!”
可是,並未如此!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獨自喝茶的予非坐在亭中,靜靜的發呆,而心中,早就想好了一個計劃,一個將師妹偷偷留住的計劃······
未言山上,雲翻雲湧,日升月落,一天天的過著。
很快,十天之期便到了。
下山曆練的早上,予桑將自己的玉牌掛在腰間,又穿了一身白衣,手裏拿著自己的破塵劍,跟在師兄予非的身後,朝旁邊的合一峰走去。
曆練之前,掌門同眾位長老在合一殿等著諸位弟子的拜見,並囑咐弟子相關事宜,他們現在去合一峰,為的就是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