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玉奴臉紅,“他說要回一趟師門,前些日子他出城裏賣酒,看見了師門的人,說門中有要事,便回去了!”
“師門要事?”
“嗯。他說他還會回來的!”玉奴已經摘完了手裏荷花,兩眼望著陽扶桑。
陽扶桑笑笑,飛身上了烏篷船,撐著竹蒿,朝著池塘深處撐去。
這時的池塘,荷葉長滿了池塘的一大半,荷葉之中,無數個荷花從荷葉中探出自己的頭,綻放著自己的美。
陽扶桑每天會在這裏呆上許久,除了采摘荷花,就是在這裏睡覺。
躺在船頭,枕著自己的胳膊,喝著小酒,望著星星或是天空,望著望著便睡著了。
“桑兒,今日的花夠了。”
“好!”
荷塘中,陽扶桑應了一聲,便又躺在了船頭。
太陽當空,曬的幾乎睜不開眼,閉著眼睛,右手摸到一片荷葉,掐完倒扣在臉上。
“這樣倒是不錯!”邊說陽扶桑邊又伸手掐了一片,放在了胸前。
人間的情愛,大都是一世或者三生三世,也不知這玉奴同李道士究竟會怎樣?
荷葉下的陽扶桑小聲的說道,李道士回了師門,會不會不回來了?
若不回來,那玉奴怎麼辦?這個女子可是癡情的,也不知李道士的師門有沒有靜止戀愛的條例,若是沒有,自己去補上一條也是可以的,畢竟這規矩就是用來破的。
荷葉捂臉,捂久了,葉子曬的有些幹枯,伸出手,將麵上的荷葉去了,又扯上一片捂在臉上,繼續在船上飄蕩。
玉奴晾好了剛才的荷花瓣,坐在亭中,卻看見院外有人影,心裏有些激動,朝著院門跑去。
她有想過,他會不會回了師門,便會一心向道,忘了自己,所以見了院外的人影,她的心是激動的,沸騰的。
打開院門,玉奴心裏嘴裏抑製不住開心,“你回來了?不是說……”
見到門外的人不是他,玉奴的心涼了一截,“你是?”
“姑娘,在下路過此地,想進來掏杯水喝。”門外的男子看著玉奴說道。
玉奴見男子穿著白衣,身負長劍,像是李道一樣的人,再看他臉上沒有血色,白的像中暑一般,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便敞開了門,“進來吧!”
“多謝姑娘!”白衣男子受到邀請後,便跟著玉奴進來,坐在亭子下。
玉奴見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心裏有些失望,便將亭中茶壺裏的水倒入杯中,遞給了男子,“公子,你慢慢喝,我這邊先忙了!”
白衣男子點頭,謙遜有禮的看著玉奴,“多謝姑娘了!”
“不謝!”
玉奴爬上屋頂,將不久前曬的荷花一一翻麵。他說去個三五天便會回來,這都第七日了,怎麼還不回來,“啊!”
腳下的梯子並未踩穩,便朝下摔來。
聽見玉奴的叫聲,荷花深處的陽扶桑幻了身形出現在院中。
伸手,接住快要落地的玉奴。
玉奴的腰在陽扶桑的手裏,她除了感覺到玉奴柔軟的腰肢,還感覺到了一股力量,這力量不似尋常的術法,難道是李道士為了護玉奴施的法術?他應該沒有這個能力!
隻顧接玉奴的陽扶桑並未想其他的,也沒有看見亭中坐的人。
“桑姐……羅刹大人!”
亭中的人見玉奴從梯子上摔下,本想飛身去接,想到“男女授受不親”,便偷偷的施了施術法,想要用術法接住女子,卻不料一個身影出現,接住了女子。
聽見叫喊,陽扶桑放下了玉奴,看向亭中,亭中男子白衣勝雪,身負長劍,年少有為,“小春?”
“嗯!”
亭中人正是小春,見著是陽扶桑,小春一改剛才客氣禮貌,白衣翩翩的形象,朝著陽扶桑跑來。
“你們認識?”一旁的玉奴看著陽扶桑,又看了看小春。
“認識!”陽扶桑的臉上發出姨母笑,“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玉奴,我新認識的朋友,她的酒釀的好,玉奴,這個是小春,是個修道之人,我摯友的徒弟!”
玉奴看見小春,心裏想著的卻是李道士,對小春便不似剛才那樣的冷漠。“小春,你坐,我去泡茶,你渴了吧!”
小春點頭。
亭中,小春同陽扶桑坐在一起,激動的小手無處安放,“桑姐,不,羅刹大人,我……”
“叫桑姐姐!小春,你這出仕可還順利?”
這一問,小春的心,溫暖了許多,出仕一來,一個人風裏來雨裏去的,捉鬼降妖經常受傷,在雪廬的十年,簡直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我……還算順利!”
“那就好。”陽扶桑拍了拍小春的肩膀,這孩子雖不是她看著長大了,但也有著一年多的相處,情感上自然是關心了些。
“那,你怎麼來這了?”
小春看著陽扶桑,眉間憂傷,“桑姐姐,這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