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李道士端茶的手停了下來,看著陽扶桑,她竟然知道自己?那玉奴那邊,李道士不再往下想,一口氣喝下茶杯裏的茶,說道,“好茶!”
“夜深了,我去睡了。”陽扶桑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那煮茶的爐火未熄滅,你且等等,煮些養胃的粥,玉奴醒來吃!”
“好,你去睡吧!”李道士點頭。
至於晚上發生了些什麼,不得而知,但能確定的是昨晚發生了些事情,因為早起的陽扶桑看見了玉奴臉上的紅暈。
玉奴在廚房準備早飯,臉上卻是紅紅的一片,還時不時的朝外偷看。
李道士在院中的烏篷船上,提著玉奴早早準備的小水罐,劃向荷花深處。
廚房裏的一雙眼盯著烏篷船,挪都挪不開,“喂!”陽扶桑的右手在玉奴的眼前晃了又晃,“玉奴,粥糊了!”
“糊了?”玉奴的眼仍舊看著船,“啊!什麼?粥,我的粥!”
作為燈泡的陽扶桑癟嘴,這,這一戀愛,心裏眼裏都是他,這還得了。貌似,好像,自己當初也是這樣,想到自己那羞澀而又美好的日子,陽扶桑便覺得這燈泡當的甚好,既照亮了他們,又回憶起自己,便拎著小茶壺去院中煮起茶來······
仙鄉陌上。
那些去過茶山家院子的樹仙草仙,還是有個別覺得族長是來了陌上,他們在街上談論著。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與他們倆同時交好?”
“這茶山家的姐姐妹妹,怎麼會認識鬆先生,這無疑是族長!”
“就是族長嘛!聽說他們去了茶館吃茶,還被茶山六家的花花用擀麵杖嚇唬撩!”
“若是族長,定會見雲家主,等看見雲家主,問問便知曉!”
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的,竟然想著問雲家的家主。
現在的雲家雖不及幾萬年前,但仍是陌上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膽敢問一大家族的家主,這人,不,是這仙甚是有膽量。
此時天上,一道青藍色的身影飛過,落到了雲宅裏。
“家主!”雲家的管事見自家的家主回來,上前迎接。
雲家家主雲梧點頭後,坐至廳上的主座上,下麵人送來了清水,茶水,清水漱口,沐手,茶水喝下。
雲梧喝完茶,將茶杯放到桌上,“棘叔,最近陌上可發生過什麼事?”
喚作棘叔的人,是雲梧在陌上的掌家棘沙,也負責通傳消息,這些年,雲梧處理完族中事物後便會去落霞山住上幾天,家中之事便是通過這個棘叔聯係處理的。
棘沙上前,“家主,近日族中並無要事,隻是……”
“什麼?”雲梧皺眉,他現在的樣子與之前那個如玉少年完全不同,現在的他弄丟了摯愛,失了妻子,失了兒子,生活與他也沒有什麼歡笑了。
“也沒什麼!”棘沙笑笑,他知道家主身上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家主是個什麼樣的男子,老家主在世的時候,他做不了主,等他做的了主的時候,也不能娶那女子了。
雲梧的臉拉了下來,“棘叔!你現在也要瞞著我?”
棘沙見家主的樣子,躬身,“棘沙不敢,這件事棘沙說了,家主莫要難過!”
“說吧!”生活與雲梧而言,沒有更難過的了,心上人嫁了別人,自己還癡心著她,幻想有一日能與她,看落霞。
卻不曾想過的狗血,自己與別的女子生的孩子也喜歡她,不顧一切要得到她。與兒子雲鳳息相比,他實在是懦弱太多。
棘沙小心的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家主,說道:“聽說族長回了來,去看了學堂的鬆先生,還有,茶山一家……”
說完話的棘沙,手心裏都是汗,他擔心家主的情緒,也擔心家主的身體。
“她,回來了?”雲梧問道。
“聽說是,除了鬆先生與茶山一家,沒有見過族長!”
坐上的人低頭,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木環,桑兒,是你回來了嗎?你回來,看了鬆小萌,看了茶山六胖胖,你,你還是恨著我,對嗎?
“家主?”棘沙抬頭,看到他們家的家主正摸著手上的木手環,他才敢上前,“家主,聽說族長回來,先去的是她自己的家,也就是現在的學堂。”
她的家?學堂?雲梧用衣服將手環遮了起來。
“家主,會不會不是族長,後來去茶山家的人說那女子是茶山的姐姐!”棘沙將自己聽到的說了出來,”我們也無從確認,家主,家,主,你剛回來,又要走嗎?”
聽了棘沙說的,雲梧起身離開,他想到了一個人,若是桑兒,他一定見過!
說好了要放下的雲梧此時還是很想知道,是不是她?為什麼沒有來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