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扶桑坐在孟七的身邊,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孟七的肩膀上,“阿七,可以嗎?”這小春,倒是會找人,找的孟七可是冥界的孟婆,掌著諾大的忘川,又是冥王的女兒。
孟七將陽扶桑從肩上放了下來,擱在了石桌上,“這個,小春你少了一魄,現在又是人身,我,”
“你怎樣?”陽扶桑有些急,從桌上抬起頭來。
白無常吃完飯坐在茶座上煮茶,“桑兒,這成為鬼差也是要機緣的,鬼差捉鬼,麵臨著太多的危難,要求成為鬼差的鬼必須是完整的,這樣在日後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好全力。還有,鬼差都會除去生前的記憶。”
這要求是有點難,小春少了一魄,他要成為鬼差也是為了鋤強扶弱,忘卻前塵,與他而言,又是一個大的問題。
世間之事,總難兩全,鬼差雖不用受輪回之苦,卻要忘記前塵,凡人成為鬼差,也算是修成仙,要曆經苦難才能拿起鎖魂鏈鉤生人魂。像陽扶桑這樣的神女,所經受的也不比他們修煉的少,她經曆的苦痛也隻有她自己知曉。
任何東西都要自己努力才能得到,可有些即便努力了也未必得到,如果因為努力了而得不到就不去努力,那樣,便什麼都沒有了。
“這······”陽扶桑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這裏麵裝了天界藏書殿裏所有的書,號稱六界之事都是知道的,這會,啊!拳頭換成了巴掌,扇著自己的前額。
在她拍自己拍的特別激烈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桑兒,你這樣打自己幹嘛?”攔她的是阿七,阿七的眼裏滿是心疼,“我,我,我。”陽扶桑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他們四人都知道,若不是畫銷吸小春的魂魄,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列好陣法,小春的命是他父母救下的,他父母也是消滅畫銷的一份力量,這個孩子,他們要安排好。
黑無常雙手掐著自己的腰,思考了許久,“這冥界的鬼差小春是沒有機會了,他可以在人間行走,也是冥界的一份子。”
“你是說冥界在人間的先生?”白無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黑無常,他眼前的黑無常,平常雖是一副大咧且無顧及的樣子,但他卻是幾人之中對冥界曆法知曉最清楚的一個,在很久之前,他們還不是黑白無常的時候,他的術法諸多方麵都是很優秀的,至於現在這個樣子,是做了黑無常之後了。
孟七聽見先生二字,不斷的點頭,之後確是一番的搖頭,“小春做冥界的先生使者固然好,可他現在還小,且他什麼都不會。”
“不會可以教嘛!”陽扶桑在黑無常提出了這個主意後停止了捶頭,又聽見孟七說的好,便覺得可以這麼做。
“他現在去不了冥界!”黑無常摸著下巴,搖著頭,看著孟七,孟七又看向白無常,“這個術法誰教?”
“我?”白無常冷著臉,看著兩人,“可他現在?”孟七與黑無常同時指向陽扶桑,嘴角都在笑。
陽扶桑看見黑無常與孟七同時發笑,感覺有些不對,白無常還是剛才一樣冷著臉,“你們倆?”陽扶桑指著孟七還有黑無常。
“桑兒,這個,小春現在還小,沒有術法去不了冥界,且冥界的先生是要滿二十歲,他現在才十歲,這剩下的十年若在人間獨活會······”黑無常摸著下巴,一臉笑意看著陽扶桑,黢黑的臉頰擠在了一起,露出了一排大白牙。
孟七也在一旁看著陽扶桑,發出嘿嘿的笑聲。這畫麵,陽扶桑總感覺自己到了冥界的地獄,他們倆就差長發飛舞了,“你們合起夥來,訛上我了!我可說好了,我不會你們冥界的法術,還有我這屋子隻有一間,他和我一起住,額,不好,你們得想辦法,我護他周全是可以的。”
“你隻要答應保護他就可以了,這教他術法有他,”孟七見陽扶桑答應之後,指了指白無常,“至於小春屋子的事情我想辦法,你隻要施法時將他的屋子一起保護就好。你不是要在人間曆練,他也可以幫你。”
“嗯。”陽扶桑起身拉起了小春,“小春,這十年你便跟著我吧!”
就這樣商量好後,小春也同意成為先生使者,拜了白無常為師,行了拜師禮之後,孟七三人便回了冥界,留下小春與陽扶桑。
陽扶桑知道小春識字後,扔給了他一本經書,告訴他先看,不會的圈出來她再指導,便躺床上睡覺了。陽扶桑這一睡,便到了第二天早上。床上醒來後聽見院裏有動靜,穿著鞋便走近院子,小春已經煮好了粥,端在桌子上。
早起吃上一碗粥,身心舒適,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去再睡一覺,卻聽見有人在叫她。
“陽姑娘,陽姑娘,陽姑娘。”這是唐統領的聲音,這丫的,大早上便叫自己,這王城裏的鬼都被除了,他咋這麼多事。陽扶桑從頭上拔了一根頭發,便成自己的模樣,用術法傳到了唐統領那邊,轉身回到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