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嗯?”白衣男子接過茶杯,斜著頭看向旁邊灰衣的解楓,又意味深長的看向陽扶桑,“我聽見有人說喝茶賞月,這不,便來了。話說你有多久沒有回去了,我們倆的婚宴你可得去!誒!你這茶甚好,快趕上那個小子了,還有你這杯子不錯,雖然有些不著調,但是看著挺美。”白衣男子喝了喝茶,端著杯子又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小丫頭與那個小子倒真是天上地下乃至另外幾界最配的一對,連這品位都是一樣的。
“喝你的茶吧!”陽扶桑提壺又給自己續了杯,端著茶杯對著天上的月亮看了又看,“這月呀!還是遠遠的賞好。”
白衣男子是司月的月君夕常,他聽見陽扶桑這樣說,自然是不愉快,坐在了她對麵的墊子上,“你這丫頭,對了,怎麼煮起茶來?是不是哪裏不對勁,那日我去送帖子,順便帶了幾壇桂花釀,老二說你戒酒了,今日看來,不對,你沒戒,身上還有凡間的酒香。”
陽扶桑與夕常年齡上有些差距,但卻是無話不說的知己,雖見麵就會互掐,揭對方的短,但彼此都不會計較。沒遇見陽扶桑之前,夕常是月宮裏高高在上的月神,一副冷冰的模樣,甚至連自己喜歡的人他都是默默的放在心裏。遇見夕常之後,陽扶桑便像是有了娘家,這夕常又是知己又是家長的,談完心又幫著處理事務。
“你的婚宴我會去的,我可是功臣。這杯子是前些時日在東海邊做的,螺杯盛著綠湯再好不過了。我可以送你一些。”陽扶桑的袖子在桌上輕輕的一掃,四個螺杯便出現在了桌上,夕常用了最快的速度將這四小隻收到自己的袖中,生怕眼前的丫頭反悔。
“阿陌。”一旁站了許久的解楓開口喊了喊陽扶桑,他在這待著有些不自在,他一個糙漢子還是比較適合去抓妖,而不是喝茶賞月這般。阿陌請來的人,怎麼還不動手幫忙,反倒是聊了起來,他才喊了一聲。
解楓的一聲阿陌,白衣的夕常又看向了陽扶桑。
“如你所見,一棵傻楓樹,飛升之後連職位都沒分,便領了沐千林的那個告示,來凡間尋找樹族受傷一事,這一尋便是人間的六十多年。阿楓,你過來,這位是司月的月君,你不是在愁你將來回去沒有人脈嗎?這便是人脈,這月君可是位上神,他的君後可是司夜的夜神,這倆個人脈可是很強大的。”
本以為這個小傻樹會緊緊的抱著這個上神的腿,結果反差太大。
“小仙解楓見過月君。”解楓向夕常行禮之後,便又去了一邊,繼續看著山下白雲觀的動靜。
夕常放下茶杯,“喲!還是個剛正的小仙,你這傻樹我倒是喜歡很,就是術法低了些,不如等你回去我要了你,去我的月宮當值吧!”
“多謝月君好意,我還是希望留在桑陽族裏。”
“那你可認得桑陽族族長?”夕常看了一眼陽扶桑,問道。
“不識!但我相信族長她不看關係而是看能力。”
“倒是越發的為我所愛了,小傻樹,沒事,我與桑陽族那個族長是至交,將來定會為你說上一句好話的。”夕常說著雙眼還不時看著陽扶桑,還眨眨。
“多謝月君。”解楓向夕常行禮。
“老家夥,你太不地道了,阿楓,你別生氣。”陽扶桑收了茶,借著月光,開始擺弄起花來,自從孟婆莊裏的那個彼岸花插瓶後,她走到哪一處便喜歡插花,這一處也是如此。她的舉動,更是讓解楓著急。
“阿陌,沒想到你這樣怕死,那裏都是魔氣,你便不去了?我解楓對你太失望了。”任誰見了陽扶桑現在的樣子,都會很生氣,這些隻是那些不熟識陽扶桑的人才會這麼想,旁邊的夕常倒不這麽認為,這丫頭的鬼主意最多,她才不會這樣坐等,看了一眼山下,明白了一切。
“小楓樹,你仔細看觀裏的動靜。”夕常覺得陽扶桑這樣瞞著這個小楓樹不好,便為他指點一二,便在小楓樹肩膀邊站著,指了指山下的道觀。
解楓看了看夕常指的地方,那邊是觀裏的一片樹林,樹的葉子在沙沙作響,“小楓樹,慢慢看吧!我走了,丫頭,桂花釀收好。”
說完這些,夕常便化成了一道白光,飛上了月亮。
陽扶桑將桌子上夕常留下的桂花釀收進了自己的袖中,繼續擺弄著花,看著旁邊的解楓正對著山下的觀裏的樹發呆,這傻樹,還真是不點不知道,“阿楓,看書。”
看書,一語驚醒了夢中的小傻樹,那本書裏有記載怎麼與凡樹之間通靈,解楓連忙打開陽扶桑給他的書,翻找到那一頁,借著月光,開始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