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
準備離開鵬城了,A懷揣著坦蕩的心,拿到了“離職明”,稍帶些許遺憾,一到一切終將結束,A嘴角泛起了淺淺的微笑。昔日卡座上、微信小群裏黃、曾等鶯燕背後的聒噪,電腦裏vlook沒有處理完的數,閑散在portal裏的case,連同年初簽定的KPI…都會在時空割裂的那一刹那,無所遁形,徹底皈依在屬於鵬城的那一片時空裏。
庚子年,不是好年辰,新冠病毒(COVID-19)的疫席卷全球,個人都在它的陰影裏。醫療類企業雖然盆滿缽滿,是對於底層忙碌的藍白領們,待遇絲毫沒有起色,倒是加重了工作的量。如是往日,現在高附加值的產和相對輕鬆的工作,生除了充滿朝氣還增添些許押對寶的底氣與舒爽。不過,時下生卻蒙上了一層灰色,除了朝晚,還有新官上的好大喜功,一堆KPI與欺下魅上的嘴臉,讓部門集體喘不過氣。於是,離職潮,就如同深圳灣的潮汐一樣,緩緩襲來。找退,於是成了諸如A一樣的員工時下的必然選擇。談不上優勝劣汰,在城市叢林裏,不存在絕對的福,也自然不存在絕對的忠誠,甲乙雙方都是動態的選擇。
好在,A在林城還有一套房子,而林城也是A曾經奮鬥過的地方,而今是躲避疫的屏障,也是事業起承轉合的驛站兼庇護所。
下午,A訂了一班23:30抵達林城的航班,一則是票價3.5折比較便宜,另一個因是,山星名城的二房東,早就開始催促搬遷,在屋裏屋外,都堆滿了石灰水泥,到處都是施工留下的殘垣斷壁,而A,在這個沒有門的出租屋裏,是唯一的留守存在。
三天前,A已然送走了後一個鄰居小陳。境之下,還來不傷春悲秋地味離之感,倉促的施工卻加了A搬遷逃離的心理動機,畢竟,一切都似乎冥冥中達到了一個契口:風水的破功,崗的倦怠,同事的推波助瀾,一切一切,似乎都在催化事的發,勢必要將斷舍離送上必然的零界點,而今,以達到了高潮,他們也如願了,A也如願了。餘下,僅剩事的“和平演變”。
8月19日-20日替的時間截點如到達,都抗拒不過時間,A的人生又進入了一個新的時間分水嶺。畢竟,多隱性的盼,辭舊迎新的理念,縈繞心頭,也促成了這幾年不計成敗地反複嚐試,雖然也曾逢山開,遇水過橋,慘痛挫折的遭遇與溫水煮蛙的荒誕,讓A也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乃至也參加加入了過廟拜佛,逢水拜橋的梯隊裏…
“舉頭三尺有神明”對於刻的A開始不是一個偽,而神明許是matrix的“序員”,許就是自己未曾參透的“理”。反正,在這半明半昧的時刻,A的信仰已經暫時拋卻了依托。
鵬城那頭,其實也沒有可以值得留念的。豪華的小區,曾經跟著昌裝修隊伍進去觀摩過,就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窺見墅的奢華,驚歎商賈的富庶...;高聳的CBD,那是資本鑄就的“帕農神廟”,蟻族們會趨之若鶩,用青春為大佬們看家護院,而忘卻了自我成就的初心。
“一切都是障眼法”,A內心暗自喃喃,
曾經承諾給Leo的茅台,後還是臥在了我返的行李箱裏,平抵達龍洞堡。
A還懊悔著當初的不慎,給予這個不恰當的承諾,而今的食言,已經在理上自己主動了個理虧…當時信誓旦旦的緣由也變得有幾分不不楚。
可能是在大衝那家越菜的羅宋湯香?
也能是跟leo吹噓老鄉們在深圳奮鬥十幾年,現在如何牛逼的,老鄉榮耀附身而開始“擺闊”,於是,在白吃了“大餐”之後的大言不慚?
反正一列的騷操作,讓A在小聚的飯局上進行了一個虛假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