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向著門外吩咐一聲：“來人！”
馬上走進來一隊身著勁裝，腰挎長刀的侍從。
“這是要做什麼？”
周圍的寒門學子十分疑惑，不知道李世民突然叫來衛士所為何事。
有些膽子小的心中萌生不詳的預感：“莫不是要將我們捉起來，好要殺人滅口不成？”
荀彧看著挺胸背手的李世民眼中精光閃閃，隱約猜到了他要做什麼。
“趙大人，您剛剛說，若是有您與洛陽世家徇私舞弊的鐵證，在下便可將您押解長安，可還算話？”
趙普絲毫沒有懼意，反倒是笑意很濃：“自然算話。”
“好，如今鐵證在前，您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李世民一副為民除害的模樣，讓原本擔心要將他們殺人滅口的寒門學子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似乎是劫後餘生。
“鐵證？”
趙普更是輕鬆，壓根就不把身後麵無表情的衛士放在眼裏，端起茶碗掀開蓋子，輕輕吹去水麵的上的浮茶。
“捉人拿髒，捉奸拿雙，隻是靠書院裏一群公子哥們酒後寫的東西，便要說我與洛陽世家徇私舞弊，未免有些可笑了。”
“從太原到洛陽，這一路上我都與楊公子在一起，若是楊公子說親眼見我受了諸位的錢財，那我便隨著這些衛士一同前去長安。”
說完喝了一口茶，不再言語。
馬周猛然一愣，方才醒悟：對啊！
趙普這番話讓從昨天到現在一直處在極度氣憤中的馬周瞬間清醒：趙普剛剛進城，根本沒有和這些世家家主們交易的時間。
眾人全都轉頭看向楊默，等待著他的回答。
“看我做什麼？”
這一點，早就在楊默的預料之中。
從最開始馬周一行人進來要和張老頭等人死磕，他就猜到有人會拿這句話說事。
本以為李世民會在關鍵時刻把這件事挑破，卻沒想到居然是趙普這個當事人自辯說出。
李老二不愧是李老二，就算要賣人情，也不給人留下為世家們說話的把柄。
“我又把趙大人拴在褲腰帶上，我怎麼知道趙大人這一路上不在我身邊的時候見了誰？”
楊默既然鐵站馬周這邊，自然不會給趙普證明。
“再說了，就算我把趙大人拴在褲腰帶上，那不還有方便的時候？”
趙普搖頭苦笑，這個楊默啊，嘴巴倒是一點也不饒人。
楊默的態度，也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對於趙普來說，楊默隻要不說親眼看到洛陽世家給自己錢財，那他就是清白的。
荀彧則起身道：“在下與趙大人同車，未曾見過趙大人與外人會麵。”
從楊默沒有直接驗證，馬周等人心裏就涼了，知道此事的解決絕不會像是自己想的那樣。
荀彧出麵的證詞更是砸碎了他們心中最後一絲奢望。
就在洛陽世家滿以為此時峰回路轉，不少人更是凶光，打算要和這些窮書生算賬的時候。
楊默也學著趙普的樣子，端起茶杯來，若無其事的吹了吹已經沒有水的杯子，看了那群摩拳擦掌世家家主，冷笑道：“趙大人雖然沒有受賄，但並不代表想要受賄的人便沒罪。”
“難不成說有人想要屯兵造反，就因為還沒來得及起兵便被發現，就不會株連九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