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金杆子挑起紅蓋頭,蘇凝雪穿著大紅的嫁衣抬起眼,本來滿是嬌羞的模樣看到眼前的男人第一眼的時候就嚇的差點沒從床上竄起來。
她的準夫君的這張臉…怎麼tm的那麼像那個該死的蕭逸庭呢!!
腦袋裏一陣天旋地轉,蘇凝雪突然覺得身上一陣無力,臉上本來洋溢著的笑容都突然僵硬了起來。
男人壓根沒注意她,挑開她的蓋頭,完成任務似的將金杆子往旁邊喜婆用紅布托著的木盤上一扔,“行了,都下去吧!”
清清冷冷的語調,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身邊的喜婆見著任務完成,說了幾句喜話就魚貫而出的帶著丫鬟們退了下去。
門“吱呀”一聲再次關上,屋裏靜悄悄的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起來。”依舊是冷淡的語氣,見喜婆走了,男人回過頭,幹脆不掩飾自己的麵目,挑眉看她,帶著命令的語氣。
紅紗帳的大床上,桌邊兩盞紅色的喜燭跳動著紅色的火苗燃燒著,蘇凝雪此時穿著一身大紅的嫁衣坐在柔軟的喜床上。
她頭上戴著沉重的鳳冠,還沒有從準夫君怎麼跟前男友長的一模一樣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木木呆呆的衝他應答,“啊?”
疑惑的樣子,顯然沒有聽他剛才說的話。
男人擰眉,已經有些不耐了,徑直的走過去,直接從這邊越過去,徑直的坐到床沿邊,然後在蘇凝雪一臉震驚之中抬腳把她從床上踹了下去。
“聽不到嗎?我讓你走。”收回臉,男人狐狸似的黑眸微微挑起,衝她道,那副模樣無比嫌棄。
蘇凝雪不可置信的蹲坐在地上,抬臉看著眼前的男人,差點以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快穿世界去攻略那個大變態蕭逸庭的悲慘日子了。
“蕭…蕭如竹?”結結巴巴的開口,蘇凝雪掐了自己一把,確定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後向眼前的男人確定他確實是蕭如竹而不是蕭逸庭。
蕭如竹啊,他不是最敦厚和善了嗎?雖然之前因為門庭規矩嚴,內女不可與外男見麵,但是他也是她和蘇母千挑萬選成婚的人,怎麼今天一見,這家夥的爛脾氣簡直就是和那個大變態蕭逸庭一模一樣?
這樣想著,蘇凝雪又抬眼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眼眸烏黑,唇瓣輕抿,也不知道正在醞釀什麼心思,沒有答話。
臥槽,這使壞的樣子,更像她之前攻略的那個變態蕭逸庭了,蘇凝雪瞬間警鈴大作,渾身的汗毛都差點炸開。
“嗯。”雖然頓了一下,可是男人還是接口,衝她道,“蘇家二小姐,蘇…凝雪?”
男人黑眸淺了些,見他接口自己是蕭如竹,蘇凝雪的心稍微的往下放了些。
默默安慰自己,不是已經快穿結束都大半年了嗎?她早已經脫離那幾個變態的世界,又怎麼可能突然會進入快穿?
沒事的,沒事的,也就是長得像而已,蕭逸庭那個家夥這會應該呆在他的世界活的好好的,她怎麼能把蕭如竹認成他呢?
這已經不是快穿,而是她的世界了啊!給自己做著各種心理建設,蘇凝雪從地上站起身來,衝他扯出一個笑,然後福了一下身,“是,夫君,我是蘇凝雪。”
這個笑可是比哭還難看,男人皺皺眉看了眼她的臉,“哦。”
不鹹不淡的樣子,氣人的很。
大哥,能不能擺出這副和蕭逸庭一樣的模樣,她現在真的很想在他這張個蕭逸庭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上踹上幾腳。
忍著心中的氣,蘇凝雪衝他咬牙拍了拍身上的被他踹下床沾到衣服的灰塵,“蕭如竹,我是蘇家二小姐,也是你剛剛成婚的妻子,你…。”
話沒說完,她的眼睛瞥向完全被他霸占住的大床,不用說,這是對他這種新婚之夜欺淩新娘的行為表示抗議。
男人似乎對她的眼神並未察覺,身上穩穩的獨霸著整個大床,唇角不屑的微抿,狐狸一樣狡黠的微閃,“嗯,我知道啊,既然是妻子,那還愣著作甚?去讓人給我抱床被子來。”
理所當然的樣子,氣的蘇凝雪不住的咬牙。
這還是傳言的那個敦厚和善的蕭如竹嗎?這不良行為簡直跟蕭逸庭無縫重合。
“夫君,新婚之夜出去找被子做什麼?這傳出去讓人知道了不好聽。”蘇凝雪壓著氣。
男人可不管她什麼氣不氣的,回懟,“不好聽?那關我什麼事?”
蘇凝雪差點一口血沒吐出來,是啊?關他什麼事?新婚之夜讓她去另抱一床被子,明擺著的就是告訴別人,她不受寵,這裏的規矩一向對女人嚴苛,最後事情散發出去肯定是她受損最嚴重。
“你若不想去,那我去吩咐好了。”抬抬腳,見她沉著臉不動,男人起身就要自己叫人。
蘇凝雪自然是連忙攔住他,“你別動,我去,我去。”
這深更半夜的,她這會去,說不定還能偷偷的神不知鬼不覺順來一床被子,如果讓這人去了,明天這條消息絕對傳的整個蕭家都是,到時候她想在蕭家紮根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