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心底琢磨著,這麻杆兩人這麼猥瑣的樣子,能安這樣的好心,都拿些真品出來?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不過不要緊,周夏還有修正錯誤的機會。如果這真是仿品花瓷的話,係統不會鑒別不出來的。
然而,結果證明,這件花瓷雙係罐的燒製年代,和前麵的鎏金銅佛像以及唐三彩的騎馬俑,都在同一年,這說明,這應該都是麻杆他們在同一座陵墓中弄出來的。
對於他們,周夏說不上痛恨,反正入了這行,對這樣的情況,都該習以為常的。
得周夏點頭,徐耀輝也很快就和麻杆兩人談妥的價格。
雖然是唐均瓷,是後來鈞窯的始祖,但這價格,著實不貴。
徐耀輝出價到八千,很容易就拿了下來。
這類高古瓷器,價格一直上不太去,尤其是花瓷罐這類的。如果是唐魯山花瓷腰鼓這樣的好東西,自然得另當別論。
即便是這樣,如果是現代仿品贗品來冒充的話,其中的利潤,還是相當高的。據徐耀輝所知的,最早從事花瓷仿製的老板,就狠狠發了一筆。
完成這筆交易之後,徐耀輝還有些不滿足,繼續問麻杆他們,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沒拿出來的,不妨都亮出來看看,如果是真品的話,價格大家好商量。
麻杆甕聲甕氣地回答說,“哎呀,徐老板,不好意思啊,就這麼多了!”
“不至於吧,我瞧著你們這趟收獲應該還是相當豐富的。錢兄弟,你說呢!”徐耀輝看耗子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馬上把話題給轉向了他。
耗子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徐耀輝馬上又給他澆了把火,“我說,錢兄弟,你們這樣子,莫不是怕我們出不起價錢?”
耗子連忙陪笑著說,“瞧徐老板這話說的,怎麼會呢!是還有件東西,比較珍貴一點。可是在這之前,就已經和人說好了的。”
“那有什麼,拿出來看看總是無妨的。”徐耀輝又不是笨蛋,通過他們所拿出來的這幾件唐代真品,那還不明白,他們幹了一大票,眼下他們這拿出來的幾件東西,雖然是真品沒錯,但要說是精品,卻還是差了一些。如果能從他們手裏再掏出些好東西來的話,那才不枉費他們摸黑過來不是。
“這不太好吧!徐老板你就別為難我們了!”麻杆這會開口說道。
他們越是這樣說,徐耀輝就越是想看個究竟,追問著說,“那他們定下來沒有?有沒有交定金或者幹脆就是全額付款呀!”
麻杆猶豫著道,“這倒沒有,不過他吩咐我們一定得給他留著,徐老板你也知道的……”
“知道,看看也沒什麼的啊!這大晚上的,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徐耀輝心底暗道,還不知道你們的德性,跟我玩這欲擒故縱這招,要不是看在前麵幾件真品的份上,他也懶得去跟他們鬼扯的。這些個家夥,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天王老子都能戰翻的人,會遵循這些個本來就沒影的承諾?
麻杆和耗子低聲商量了一陣,然後麻杆這才說道,“那好吧,看在徐老板的麵子上,我們兄弟就勉為其難地將東西拿出來看看。”
“這就對了嘛!”徐耀輝嗬嗬笑了起來,麻杆兩人去床底下拖東西的時候,徐耀輝也悄聲對周夏說,“等下我們可得看仔細了,這兩家夥,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就怕他們挖了坑準備坑我們呢!”
周夏點頭示意知道了,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他先前還有些鬧不明白,這麻杆兩人這一唱一和的,究竟在搞什麼鬼,聽得徐耀輝這樣一說,馬上就恍然大悟。徐耀輝在人情世故上的功夫,還是遠遠超過了他,周夏自己就差點被他們給忽悠。看來徐耀輝之前,恐怕也是吃過他們一些虧的,要不然,絕對不會謹慎至此。
“就說嘛!這年頭,行裏的老實人可不多見,尤其是這些個盜墓的,想要他們幹淨老實不做手腳,那比母豬上樹還難。”周夏也在心底暗自嘀咕著,“先前的那幾件東西,也許隻是他們引君入甕的一種手段而已,大頭還在後麵,不管怎樣,有好戲看就對了。”
周夏自己反正是無所謂的,他已經撿到天大的便宜了。
如果是贗品仿品的話,他不搭理就是,讓他們留給那所謂的聯係好了的人就對了。
如果真是好東西的話,倒是不妨和徐耀輝聯手,將其給拿下來。
總之,還是那個不變的準則,隻看東西好壞!其他的什麼故事啊,前後的鋪墊烘托啊,通通不要管。
要是一般初入行的人,看到前麵三件都是唐代真品,下意識裏,也會以為他們後麵所拿出來的,也該是唐代的真品才對。或者,心底雖然還是有些警戒,但總歸還是會放鬆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