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霄不信,追問道:“你說你在陣外?你就不怕陣力耗竭我破陣而出?”
顧無憂又笑著道:“這就是我的智慧了。要困住衝霄神將這樣的神仙,不想點辦法怎麼可以?你可知誅仙打針的陣眼,其實是我身上的寬袍。隻要三界一天還有不平之事存在,灰袍的一天就有法力的補充,法力是永久消耗不完的。
“換句話來說,現在和你對決的人其實不是我,而是誅仙陣和三界的怨氣。你就算有無上的法力又能如何,你能對抗三界綿綿不絕的怨氣麼?除非是這個世界再沒有神仙,不然三界的怨氣一直都在,你的對手就永遠都不會倒下!”
這些話讓任霄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要真是顧無憂所說的話,他自己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又經過千年修行的灰袍,任霄是萬萬沒有那個本事毀去。
若不能毀去灰袍,誅仙陣自己動作起來,那就像顧無憂所說的,任霄絕無幸存的機會。
任霄終於明白顧無憂“現在就算我肯放你,也是無能為力了的。”這話話的意思,就連陣裏的任霄都毫無法子,陣外的顧無憂又能如何。
想到悲觀的地方,任霄甚至可以認為顧無憂已經贏了。
因為顧無憂現在隻需要指揮妖魔大軍攻入天庭就可以了,至於任霄,就留給灰袍去解決。
人死陣收,灰袍到時候自然回到顧無憂的身邊。
怎麼可以這樣!~任霄心中無比的憤怒。
心甘情願化作一個不能愛的怪物,任霄隻是為了能保護他愛的紫遙,保護那些不該遭受劫難的無辜的人。
他拿回了仙心,原以為可以憑借翻天的本事實現他的想法,誰知也僅僅是一廂情願。
他甚至除了他自己以外,都不知道該責怪誰了。
是誰讓他陷入這樣的困境,明明愛人就在身邊,還要說那些違心的上人的話。
付出了幾乎是他心中最寶貴的東西,換來的卻是失敗的結局,不管換成誰,都難以不絕望起來。
當任霄處在絕頂絕望的時候,衝霄神將身上不到最後不服輸的脾氣又湧了上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隻有這般試過以後,才敢說再無遺憾。
想到這裏,任霄幾乎是將仙心所有的法力都聚集起來,不管仙心是否最後脫力或是爆炸,他都管不了了,他要做最後的一搏。
他體內被單指神針打的破碎的土曜弓也想要最後一搏。
任霄將所有的靈力,集聚在土曜弓簡單的法術之上。
萬箭隻取一心
——萬箭攢心!~
照亮整個地獄深淵的金光爆炸開來,數不清的金箭的目標都彙聚到一點——灰袍所在的那個點上。
金光想禮花般四散開來,形成能照亮地獄深淵上萬年的光光點點,紛紛揚揚的往下落去。
連顧無憂一臉驚異的表情也被照進了金光之中。
焦焦的氣味彌漫開來,那是靈力過於集聚燃燒的味道。
任霄燃燒了靈魂的一擊,直朝灰袍奔騰而去。
去死吧,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