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楓點點頭,二人翻身上馬,進了城門,向皇宮奔去。
深夜裏,馬蹄聲踏踏而響,在靜靜中極為清晰。往常這個時候,子時雖然平民百姓已經都歇息,但是高門大院裏的富家公子正是笙簫管弦金迷紙醉之時,各大青樓花樓也是客源滾滾之時,可是最近連番出事,還都是大事,高門大院的公子們自然不敢再笙歌曼舞,青樓花樓裏也早早就關了門。於是稍微有些動靜,便驚醒了無數睡不踏實的人。
兩匹馬一路來到宮門,陳紹見是安王和容楓世子,連忙打開宮門。
二人拿著信件急急前往帝寢殿。
整個皇宮都燈火通明,帝寢殿內外更是亮如白晝,夜輕染並沒有睡,在批閱奏折。硯墨稟告二人來到,夜輕染放下奏折說了一聲,“宣!”
二人進了帝寢殿。
夜天逸呈上密折,密折是用蠟封著的,夜輕染接過密折,眯起眼睛,“八百裏加急?”
“嗯!一人一馬身負重傷,到城門下都死了,隻從鞋襪裏拿出信件。”夜天逸點頭。夜輕染立即打開密函,調出信件,隻見是一封血書。他看到血書,麵色瞬間陰沉,臉如寒霜,“好個李琦!”
夜天逸和夜輕染也看到了血書,白紙上字跡鮮紅,筆鋒狂亂倉促,顯然寫得急。
“你們看看!”夜輕染將血書遞給夜天逸。
夜天逸伸手接過,看了一眼,眉頭緊擰,須臾,遞給容楓。
容楓伸手接過,隻見血書上寫:“臣乃西南嶺泉郡守杜科恩,急秉吾皇,二月初一,李琦起兵,二月初五,攻陷安陵郡,二月初七,攻陷德陽郡,二月初十,攻陷懷閔郡,二月十五攻陷沸縣、覃縣、延縣、當日,攻陷西南城。西南城失守,李琦進兵嶺泉郡,臣忠心為主,立抗萬軍,奈何城小兵源有限,匪徒事態猖狂,臣恐不敵,臣不與其他三郡三縣貪生怕死之輩相較,降順亂臣賊子,臣願死守嶺泉郡,與嶺泉郡共存亡。臣知嶺泉郡即將不保,但臣雖死鼬不瞑目,求吾皇速速派兵,否則西南千裏,怕是盡數要歸亂臣賊子之手。西南及郡縣驛站臣不敢用,特派親信加急送信,望早解西南之急。杜科恩二月十二日血書拜上。”
“我天聖泱泱大國,亂臣賊子起勢不過五百人爾,可是如今二月初一起兵,二月十二短短十來日,便攻陷了三郡三縣一城。今日是二月十六,嶺泉郡恐怕也已經失守。兩三日便攻陷一郡一縣,到底是李琦運兵如神,還是朕這天聖郡縣官員窩囊廢物?”夜輕染麵色鐵青,雙眸沉怒,“蒼亭呢?怎麼還沒到?”
夜天逸沉聲道:“蒼亭如今在一千裏之外。距離嶺泉郡還有一千裏。他才出發四五日,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夜輕染臉色清寒,“即刻傳旨,朝議。”
夜天逸回身對外麵吩咐,“去敲鍾,鳴鼓。”
“是!”有內侍連忙應了一聲,跑去吩咐。
不多時,皇宮門外響起急促的鍾聲鼓聲,鍾鼓之說有許多種,夜間鍾鼓響,全城能聞,文武百官聽到鍾鼓之聲,就知道皇帝傳召,即刻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