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從極神色冷淡地看向她,“我說過,你是凶手的目標之一。”

白優瞥了一眼身後的魁鬥,既然派人來保護她了,自然他就是放心的。

按理說根本沒必要單獨來一趟。

除非……

“乾武公府有問題是不是?”白優忽然想到了什麼,追問道。

宋從極的視線掠過他處,並未回答。

他的沉默白優就當是默認了。

既然如此,白優索性告訴他道,“大人,我也有新的發現。”

“嗯?”

“有陰氣的人,就在乾武公府。”

宋從極的眉眼稍微鬆動了一些。

白優極快地捕捉到了他神色的變化,看來她猜的沒錯,宋從極就是因為懷疑乾武公府,所以才趕過來的。

白優繼續問道,“乾武公府沒有過重的病氣,說明這裏麵沒有將死之人,蔣遇宸身上內耗嚴重,他是不是陽事……不舉?”

“……”

對於她如此直白的詢問,魁鬥在旁邊聽得尷尬地一陣咳嗽。

宋從極卻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公事公辦一樣的口吻說道,“一年前是這樣,但現在已經康複了。”

“怎麼康複的?”

“牛鞭酒。”

“這種藥酒應該沒那麼好的效果。”

白優回想了一下剛才看到蔣遇宸的樣子,顯然這種治愈隻是表麵,他的精氣依然是不足的。

而且從剛才蔣念和他的相處來看,兩人的關係應該和蔣茹九差不多。

那群有陰氣的下人也不像是蔣遇宸派過去的。

既然不是,那這府上還有誰也有同樣的問題?

“隻有他一個嗎?”白優問道。

宋從極點了點頭。

單憑現在這些,是無法判定凶手的。

乾武公府雖然有嫌疑,但還需要證據證明他們和倉庫那有必然聯係。

白優看了一眼手裏剛才蔣遇宸硬塞過來的宴帖,“看來這避暑山莊的宴會,我得去看看了。”

宋從極直接抽走了她手裏的帖子,“天玄司還沒墮落到靠證人去抓凶手。”

白優據理力爭,“大人,他們既然要殺我,我就是最好的誘餌。這不僅是他們的機會,也是我們的!”

“我沒和你商量。”宋從極轉身欲走,白優擋在了他的前麵。

“大人!”

宋從極看向白優。

從第一次見麵,她就這樣無所畏懼,坦然平和麵對所發生的一切。

即便明知自己是凶手的目標,也沒有一丁點的擔憂。

宋從極看向她的視線裏帶著一絲不解,“你就不知道怕?”

尋常人家的姑娘,遭遇這樣的事情早就躲在家裏,門都不敢出了。

她卻明知有危險,還偏要往最危險的地方去。

白優無所謂地笑了笑,“怕就能平安嗎?”

“……”

“恐懼……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白優徐徐說道。

宋從極有一瞬間的怔忪,總覺得麵前站著的,根本不是一個長年久居家中的病弱少女。

這份膽識與氣魄,倒更像是他的妻子——時霓。

隻可惜……

白優察覺到宋從極眼神裏的懷疑,趕緊往他身邊湊了湊說道,“……而且,大人不是會保護我的嘛,有你在,我有什麼好怕的。或者大人要是願意和我一起去,那更好了。”

“……”

宋從極特地和她保持距離,半晌,才提醒道:“天玄司不是隻有你的案子。”

“所以,乾武公府,交給我吧?”白優的態度依然堅決。

“……”她真要去,也不見得攔得住。

宋從極最終他還是將帖子還給了她。

“魁鬥。”

“在。”

“寸步不離跟著白小姐。”

“是。”

白優心情不錯,通知魁鬥去幫忙和白瀟說一聲,她跟著宋從極先牽馬回程了。

隻不過,兩人還沒走多遠,就被一行混混給堵住了去路。

“小兔崽子,終於找到你了。”為首的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衝宋從極怒道。

白優看了一眼宋從極,他得罪官也就算了,怎麼連混混都不放過?

“你仇家?”白優問道。

宋從極麵無表情:“不認識。”

“……”

輪椅上的男人聽到這三個字,氣得差點從輪椅上跳起來,“老子的手就是讓你給斷的,你居然把爺給忘了?!盛京賭坊的人是那麼好搶的?上次是你運氣好,今天……嗬嗬,老子今天非得你好好做人!兄弟們,給我把他的手砍了!”

看到周圍不斷聚攏過來的人,白優下意識的捏起了拳頭。

一隻手忽地攔在她的前麵,“退後。”

白優猛然一怔,對哦,她現在不是時霓了,是白優。

這身板現在可打不了架。

白優老老實實地往後站。

可這幫混混顯然有備而來,在對宋從極發起攻擊的時候,也不忘來抓白優,妄圖利用她來脅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