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看著躺在床上嘴唇已經快無血色的颯風瀟,伴著那滿身的血漬,雙手慢慢移動過去,輕輕地打開他的衣襟,一陣心疼——
傷口已是血肉迷糊,深深的傷口周邊隻能看見是一個刀刃的形狀,傷口周邊有幹上的血漬,在樹林的陣陣冷風中都已成暗紅色了,伴著傷口溢出的鮮血散發陣陣腥味。
手拿毛巾的君情正想給傷口上藥,刺鼻腥味撲麵而來,薰得她一陣眩暈。隨後天旋地轉、頭冒金星,大腦中原本正常的思緒全都攪亂在一起。
君情一邊斜偏,撞到了牆上,迷迷糊糊的她使勁搖著頭,不斷地晃眼,仔細定睛在颯風瀟身上。
不行!
君情捏著毛巾撲倒床邊,狠狠地撞在床榻上,心裏不斷的鬥爭著:清醒!清醒!不能暈!
奇怪,君情自己向來是不暈血、不怕血的,這麼這次看到他的傷口就眩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她不知,颯風瀟身上,流淌的是自己的血,自己前世的鳳血。
颯風瀟體內的鳳血看到主人,不斷的湧動著,與自己體內的血不斷應著,使君情的大腦一陣陣模糊。
她死命的搖著頭,用左手指甲在自己的右手背上奮力掐著,掐出一塊又一塊的淤青,整個手瞬間紅腫了。
她拿著毛巾咬著嘴唇撲倒颯風瀟胸口正前方,用毛巾小心翼翼的擦著血漬,竭盡力氣把幹上的濃血也擦了下來,她越來越不敢定睛在颯風瀟的傷口。
每每掃視一眼颯風瀟的傷口,君情都仿佛掉入萬丈深淵,迷亂之中看到了千奇百怪的一幕幕:
眾多仙鳥徘徊在空中,君情獨自一人站在高大的菩提樹下,樹上的菩提葉是紅色的,她想環顧這棵樹,可是樹下的自己卻挪不動腳。
樹幹又增粗了一大圈,樹根處溢出讓自己犯昏的血……
君情拚命地拍打著自己將要燃燒炸掉的頭,視線越來越模糊,身體愈發搖動起來。
就在她要昏過去的前一秒,她將自己的胳膊舉到嘴邊,張開口重重的咬了下去。
頓時,鮮血直流,她嚴重顫抖著看著自己胳膊上的血,大腦終於恢複了平靜。
小放一口氣,趕緊找出龍骨散,拿出白綾,先給颯風瀟包紮住了傷口後再將自己稍稍的捆綁一番,便沉沉的手扶床榻,倒在地上。
君情沒有注意到,在她給颯風瀟慌亂包紮時,自己胳膊上的一滴鮮血準準的滴在颯風瀟血肉模糊的傷口中,傷口縮了一圈,似乎深處已經愈合。
一瞬間天黑了,窗外漆黑一片,微聞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君情迷迷糊糊的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看看周圍,驚覺自己的身旁又有一人。
“阿婆?”君情睜大眼睛盯著身旁這個頭發花白、雙目慈愛的老婆婆。
這就是照顧君情和君思多年的鄰居阿婆。
“阿婆,你好久沒有來到我的夢裏了,我還以為,你以後再也不會來了……”君情看著阿婆,喃喃的說著,眼角掛滿淚花。
“好孩子,你好好看看,這不是夢。”阿婆走過去捋著君情的長發,輕聲說道。
君情定睛看著家中的一切,片片真實,驚察昏迷在床的颯風瀟,打了一個寒顫:
“情兒,他是誰?”阿婆指著颯風瀟問道。
“他……他是我今天新認識的朋友。”看著阿婆慈祥的麵孔,君情把頭低下,沒說出口。
“哈哈,阿婆看,他倒像是你命中的夫君。”阿婆笑著,慢條斯理的說道。
一聽這話,君情立刻矢口否認道:“怎會呢,阿婆怎可拿我開這種玩笑?是不是夫君,怎能憑看就定得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