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蘆笙踩堂(1 / 2)

火車上,順著過道走過去找位置,見前麵有一個空位放著一個包,對麵坐的是一個英俊高雅、儀表不凡的小夥,在專心致誌的看一本攝影教材書。

阿奎站在小夥旁邊說:“美國紐約攝影學院編著的《攝影教材》,人們常說是攝影愛好者必讀書,雖然介紹了大量膠片攝影,但攝影大部分技術,還是數碼必不可少的基礎,帥哥是攝影家?”

小夥抬起頭來,看著阿奎說:“業餘愛好,聽你所言很專業。”

“我也是業餘愛好。”阿奎邊說邊看那空位,小夥立刻醒悟起來,拿起包包站起說:“請坐,但我更喜歡英國邁克爾•弗裏曼的《駕馭光線》,充分利用自然光規律的拍攝藝術。”

“攝影現在國外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曝光、調焦,色彩進入自動化,也不用自己製作相片了,剩下的就是撲捉鏡頭,等待時機……我叫阿奎,此行去青雲縣,請問兄弟是哪裏人?到哪裏去?”

“原來是長風鄉奎哥,久仰歌王大名,弟是泉陽市江波闌,到寒江縣崖山寨拍照山水、人情、民族風俗風景。”

阿奎道:“原來是泉陽市攝影家江兄,早有耳聞,到處都看到你的作品。”兩人重新握手就坐。

小江說:“大哥,我是業餘攝影,拍了幾乎有上萬張照片,不瞞您說,能發表的不多,隻有一兩張得過一等、特別獎。”

“呃,不錯,水平很高,發表在中國攝影還是法國阿爾勒攝影節展覽。”

“市城區、單位組織的比賽,沒有人報名,隻有我一個人參加,所以我就得了個一等獎。”

“哈哈……,真有趣,我還有個愛好,喜歡看人麵相。”阿奎又開始胡謅起來:“兄弟年齒多少?”

小江道:“二十有五。”

“可有女朋友?”

“畢業後剛參加工作不久,創業艱難,無暇理會個人私事。”

阿奎說:“為兄雖湖海飄泊,但諸子各家,九流相術,皆有拜讀,最喜的是麻衣相法。兄弟今年正值印堂有些昏暗,不敢不言,他日每事還當仔細。為兄前日夜觀天像,火星明亮,彗星掠過,主兄弟此行有桃花運,但恐有短暫分離之苦,兄弟還須當心,切不可貪耍遊玩。”

一番言語,說得小江不由得肅然起敬。

兩人敘話正歡,忽聽得列車到站,小江說:“奎哥,我該下車了,大哥今日一番忠言,小弟感激不盡,銘記在心,終生不忘,下月五一節,定當到藝術館拜訪大哥,傾聽教悔。”

“一定,不見不散,我家鄉的山光水色,將會使你的作品大放異彩,走向世界,假如有機會到那裏住上一段時間,定會使你留戀不舍,不願回城,歡迎你到我那裏去做客。”

“一定去拜訪。”

兩人互留地址,握手告別,阿奎繼續前往青雲縣,小江下了火車。

在轉往到崖山寨的汽車上,小江不由大笑起來:這奎哥真有意思,那些鬼話隻能講給小孩聽,雖如此,友誼難能可貴。

波闌在鬱江下了車,一群人乘船順江而行幾百米,到了江對麵崖山寨。山坡寨前,青年苗家男女列隊迎接,喝過進寨酒,吃苗家飯,其中的民族規矩自不用說了,不一會,雄壯古樸的笙樂在深山曠野之中,顯得格外悠揚悅耳。

江波闌擠在歡快的人群裏,卻不跳舞,提著個相機,四處搜尋攝影佳機。

蘆笙踩堂舞已進入最後一個節目“民族大團結”的高潮,各民族,不分男女老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草坪上,扭動著各種各樣的舞姿,古老笙舞和現代迪斯科的動作顯得極不協調,歡樂的人群,如同狂歡節一般。

有幾朵苗花的確不錯,膚色特別好,小江懷疑,她們不是本地人,忙亂中,有人踩了他一腳,痛得很。急轉眼,一個穿著苗服、但明顯可看得出裏麵是現代服裝的姑娘,風度不凡,大方地看著他笑。按苗家人習慣,要是“達配”(苗語意思即姑娘)踩了“達亨”(小夥子)的腳,就是看中了的郎君。

小江不信這些旅遊的鬼話,但卻又上前笑著戲言:“苗妹,嫁給我好嗎?”

“不好意思,苗家人和我們說,找個人來配合表演一下民俗風情,感謝你的配合,謝謝。”姑娘雍容大方地笑道。

“小夥子,留下來做苗王吧!”後麵七八個青年男女、大聲地笑著起哄,周圍的人個個嘻嘻哈哈,視同兒戲。其中一高大英俊小夥子上前道:“阿芸,怎麼了,誰敢欺負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