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怕是來審本王的吧!”
“下官不敢。”章禮連忙起身跪在地上。
“起來吧,此事與你等無關,屆時隨便查查便回京去吧。”晉王一臉嚴肅的告訴章禮。
這是要讓章禮老老實實的不要亂動什麼歪心思,其實派遣章禮而不是偉雄才來晉王府就是因為章禮是讀書人。
自古以來,讀書人眼裏都容不下砂礫。
此間晉王如此要求,章禮立馬覺得其中貓膩很大。
皇上極其在意這件事情,原因就是李牧之鎮守滄海關之後,便有密報傳到京城,夔王擁兵自重,幾番派遣妖軍襲擾浮萍州與縹緲州。
但是他們三人一路而來先去了縹緲州,再去了浮萍州,最後才來了溟州。
隻不過一切正常,根本沒有人聽說過有軍隊從溟州出來。
然而溟州妖族人族共同執掌的事情天下皆知,但是溟州本地的居民卻渾然不知。
再加上夔王晉升地玄境,晉王居然毫無動作,章禮在想這位親王到底要幹嘛?
晉王此時也舉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官場規矩,端茶送客。
隨即章禮起身告辭了,晉王沒有給他留在此處盤查的機會,派遣之前收銀子的衛士“護送”章禮離開。
“大人,其實吧,晉王說的沒錯,你查到這裏回去就好了,沒必要死磕。”
章禮詫異的看著這個拿銀子的衛士。
“那你告訴我,溟州的所有事?”
拿銀子的衛士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大人,溟州,並非表麵如此太平,晉王大人為了溟州所付出的你們朝廷的人是看不到的,再者,既然看不到,也體會不到,您就別那麼執著了。”
章禮一言不發跟著衛士來到了起先等候的海麵。
看著起起伏伏的海麵,章禮一時間也無法平靜下來。
大多人不過都是錦衣玉食而已,朝廷哪有什麼清官啊,那麼寥寥幾個也大多不過是區區的九品芝麻官而已。
他們三人一行對於溟州來說不過就是小型的京察而已,那麼他們三人看到的,便是晉王和夔王想讓他們看到的,因為這樣朝廷所看到的便是如此。
章禮不由的想起自己求學之時,一位教書先生告訴過他的一個故事。
那一年南陽國西北正值災情,朝堂之上有人要兵,要錢,要糧,誓要平定災情。
可即便如此那裏的災情還是一直在延續,當時,教書先生連同幾個夥伴,從家中帶上銀子糧食,跋山涉水的來到西北,想要為這些人做些什麼。
隻是等他們到了這裏便發現,這裏的災情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救助,詢問之下才得知官員們隻是偶爾來做做樣子,所謂的粥米,不過是清湯寡水,更別提其他的東西了。
而今滿懷大義的章禮來到這片土地,看著溟州百姓欣欣向榮,他便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大義,但是,事實真的如此嘛?
衛士的這句話在章禮耳邊如同驚雷般炸開。
他快步的跑著,在這條街道之上肆意狂奔,這是書生意氣,與那五境高手一般無二的速度。
章禮看著街道上的人們,他們如同生活在一間鐵屋子裏,全然不知道自己將要死的悲哀。
看著這些人從昏睡入睡到全然不知道這臨終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