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江口有—位少年坐在河堤之上,雙腳微晃,渾不在意鞋間與衣角已被江水染濕,隻是一口一口地飲著從家裏偷來的酒。
忽然有一位中年男子在他身旁坐下,手中拿著一壇老酒,酒壇對月牛飲一口道一聲暢快,少年連眼皮都不抬隻顧喝酒,男子卻看了看他按住了少年的手:“少年郎,酒可不是這麼喝的。”
少年一掙甩開了男人的手,酒入愁腸,哪管得上許多。
“雖說悶酒配衰人,可你就連這悶酒也喝得不地道。”
少年頭微抬:“那待如何?”
“應該是一整壇對著灌,一壺酒,是不夠悶的,如果你要喝悶酒,就要喝他個三魂出竅不省人事。”
男子將手中酒壇遞給少年,少年也不答話,將酒壺扔在一旁接過酒壇,酒壇一斜酒漿潑灑,十之六七進得口鼻,剩的卻撒了滿襟。
男子看著少年嗆得咳嗽仍強咽的臉龐按下了酒壇:“少年郎有何事可願與在下說道說道,悶酒配聽眾可是一絕。”
“好!”
少年一撩衣袍站起身來:“我自小不好好讀書,偏偏喜歡傳記,故事,演義,家裏長輩都說我不務正業,年長之後遂隨了雙親,去京城考取功名,苦讀三年中得舉人,但是那裏怎麼是人待的地方,我就是不願做官,就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知是何事?”男子也懂事地問道。
“當是以筆開天,造一方世界,創造萬物,如女媧再現!”
“說人話。”
“我隻想寫些好故事。”少年抱起酒壇,再飲一口:“隻可惜,還是不成,也不是沒人誇我寫得好,隻是能看到且說好的人,比起蒼生可顯得太少了,更別說賺些銀兩貼補家用,可笑小子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是該停筆再上我不喜歡的廟堂咯,還是很難造出這難明的一方世界。”
少年歎得-口氣,望向天中圓月。男子奪過酒壇牛飲一口:“好酒。”
“嗯?兄台可沒聽得小生剛才之話?”
“聽到了,卻沒有任何見地,你的事,我不能發表建議,隻得轉而誇酒爾,不過,有人傾聽可曾舒暢幾分?”男子憨厚一笑。
“先生高義,如此便好。”少年一笑,重新坐在河堤同那男子共分一壇佳釀。
這時悠悠的聽見男子模糊不清的話語:“那方世界,不就是在那裏嘛,哈哈哈,用得著造嘛。”
少年一臉呆滯的看著潯陽江口的一輪明月,你似乎一下明悟一般看到了那方天地。
少年一步跨出,天地變色,是的,那方世界絢麗多彩,有血有肉。
少年大笑一聲墨筆一揮,天下十三州隨手就來,英雄豪傑一起演繹俠骨柔情,書香富女譜寫江南兒女情長。
中年男人問:“你寫些什麼?”
“當寫俠骨柔情,天地大義,人間冷暖。”
“寫大道修行,大道修心。”
“聽不懂。”
“你且看!”
天下十三州,中州趙摶建國國號南陽,年號宣和。
宣和二年,北境漢陽關失守,邊軍退守滄海關,同年八月,兵部侍郎李牧之任滄海關守將鎮守邊境。
溟州城,小酒館。
“聽說了嗎?那靈族打到滄海關了。”一個男人小聲說到。
一旁的另一人趕忙接過話頭:“可不是,諸位可不知道,那靈族何其凶殘,我與兄長之前去過漢陽關,那裏當真是血屠三千裏啊。”
“客官您的酒來咯。”隻見一個身長八尺的俊俏少年端著一壺清酒連帶幾盤小菜走上二樓這個小隔間裏。
“張兄,你說那滄海關的李牧之厲不厲害?”
張姓男子儼然抬頭正巧看見那送酒小二問到:“嗨,小二,你可知道那李牧之?”
小二一臉為難,忽而身旁的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那小二放下手中器物從牆角搬了椅子坐在眾人麵前。
“小子洛寒霄,諸位爺想知道什麼,小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姓男子笑嗬嗬的說到:“那你便給我們講講這滄海關大將軍李牧之,如何?”
洛寒霄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酒杯,將本該送給這桌的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細抿一口過後。
“嘖,啊,好酒。”隨即洛寒霄這才正襟危坐。
“諸位可知曉武道?”
其中一人點頭:“莫不是那紫氣?”
洛寒霄點了點頭:“我啊,是聽別人講的,說這人啊分三六九等,武道也是分的。”
張姓男子立馬來了興致:“那你快說說。”
洛寒霄又抿了一口清酒才緩緩說到:“世人皆以為紫氣乃是需要大氣運或者是神仙點撥才能達到的,殊不知啊,想入紫氣隻要有心未嚐不可呢?隻要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