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村外緩緩走來一道人影,孫斷難背著古樸大劍望著眼前極度扭曲的房屋,他身穿的麻衣破破爛爛,顯然剛剛的戰鬥十分慘烈,以至於口角上的鮮血還未幹涸,手上提著嬰兒怨靈的頭顱,眼神越過怪異形狀的房屋,看向蘊含青霧的深林,口中喃喃的道:“你究竟在那?再不離開的話,一切都將來不及。”
迷霧裏沒有時間觀念,曹軒也不記得究竟過了多久,他一刻不停的在林子裏亂轉,以他的速度來說,就算找不到祭壇,也足夠穿過青霧包圍的範圍來到深林外麵,他猜想自己可能又陷入迷障之中,無法走出這裏,青霧就是天生的迷宮,他將曹軒的腳步困在原地。
看來還是得需要綠綠的指引,不然我怕是永遠找不到祭壇的方位。
將綠綠放在地麵,為了完成任務,曹軒也顧不得將她喚醒麵臨的隱藏危險,眼下似乎隻有這一個辦法,將她喚醒才能打破僵局,更何況她也不一定能確認我就是殺死蟒蛇的凶手,如果她真的恢複記憶,我大可將所有責任都推給幕後黑手身上,就算被識破,我就不信她有一擊將我必殺的實力,隻要有機會我就有把握逃脫。
將手指探在綠綠的鼻下,沒有感受到溫熱的鼻息,胸口、血管的大動脈,沒有任何代表生命的起伏波動,這番樣子怎麼都像是人已經涼透了,可是對方並不能用單純的人來看待,曹軒推想,或許綠綠是夾雜在人與妖之間的生物,既有人的外貌,體內又掌握著神奇的力量,在任務世界中一切東西都不能靠常理度之,往往越是不合理就越契合真相。
“我該怎麼將她喚醒?這倒是個難題。”
靈珠已經治愈過她,但是對方依舊沒有蘇醒,想想剛剛的經曆,她受到刺激,靈珠為了保護她,安撫她激動的情緒,釋放出溫和的光澤後她進入暈厥狀態,這就像是護士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可能藥效太過猛烈,她需要些刺激才能恢複過來。
曹軒附在她的耳畔輕輕的呼喊:“綠綠!你能聽見嗎?你快醒醒,媽媽還等著你,我們一起回家。”
綠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曹軒的話並無作用,他又嚐試道:“入侵者來了,他們砍伐樹木,叫囂著要燒毀整片林子,我們即將葬身在火海之中,誰來阻止這群惡魔。”
眉毛微微顫動,對方有了蘇醒的跡象,曹軒心中暗道有戲,繼續引導:“他們在樹下發現一條巨蟒,想要殺死它,多可憐的動物,馬上就要麵臨被肢解分食的命運。”
猛的睜開眼睛,綠綠一把抓住曹軒的手臂,哀求的叫道:“不要!不要!不要殺青兒,放過它吧!放過他吧!”
望著眼前綠綠著急無助的模樣,這番場景像極了兒時母親為了保護自己和哥哥免受父親的毒打,苦苦哀求父親放過他們的表情,那種內心深處的共鳴讓曹軒有些不忍,抱住眼前的可憐姑娘,堅定溫和的說道:“放心吧!我、一直都在!有些東西永遠無法泯滅,那怕往事隨時間消散,我們依舊銘記,那些痛苦終究都會化為力量,這力量會讓我們越來越強大,支撐這我們在痛苦中活下去,這就是執念的力量!”
曹軒的話語在綠綠耳中有些意義不明,但語氣中透露的感情,讓她那顆迷茫又無助的內心重拾希望,綠綠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兩個人都沉浸在內心的共鳴之中。
時間將僅有的溫存帶走,從思維的情感轉到現實,曹軒還是要提防眼前這個時而正常,時而瘋魔的姑娘,畢竟她的‘孩子’可是親手被自己所殺,正因為知道失去孩子的痛,曹軒才會知道到為了孩子,母親可以瘋狂到何種程度,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兩個人之間不可能和解,曹軒清楚這一點,有的時候同情並不代表妥協,情緒感同也不能作為對方放過自己的籌碼。
“綠綠,你還好嗎?”曹軒打算先試探對方有沒有回憶起更多。
“爸爸,我沒事!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又昏倒了。”
對方的話讓曹軒的心放了下來,眼前的情況如果把剛才青珠比作的光芒比作鎮定劑,現在對方正處於藥量過猛的狀態,鎮定的藥物如果沒有被身體完全代謝,就會出現記憶模糊的情況,看來我的擔心有些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