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讓她幹活,隻會把這活計給幹雜了。

朱由檢對其道:“你會研磨嗎?”

“會。”

“那就過來幫我研磨。不管你爹送你進來是有什麼目的,既然來了,就安心,朕也不會對你怎麼樣。見你這幅模樣,也不是伺候人的料,以後就幫朕研磨和整理書籍吧。這樣的事情能做嗎?”朱由檢詢問道。

白曉月回答道:“小女子,能做。”

朱由檢說道:“那就過來幫朕研磨。”

雖然是穿著普通的宮裝,卻也難以掩蓋女子傲人的身材。走近的時候,一股清香傳來,讓朱由檢為之一激靈,不過被朱由檢很好的掩飾過去了。總不能在人前出洋相吧。

芊芊白指握住了墨石在筆硯中緩慢的磨蹭著,薑曰廣和南京那邊送來的一大堆奏章,朱由檢還需要批複。

一直忙到深夜,看到白曉月有點打瞌睡,站在旁邊也有點搖墜了,朱由檢對其道:“你去歇著吧,朕這邊不需要你伺候了。”

白曉月打起精神,輕聲詢問道:“陛下,您還不休息嗎?”

“朕批複完這裏的奏章就去睡,你且退下吧。”朱由檢說道。

看了看還有一尺高的奏章,白曉月張了張嘴,朝朱由檢道了一個萬福:“那婢女就先退下了。”

看著白曉月離去的背影,朱由檢不由輕笑:“也是難為她了。”

待到白曉月離開後,朱由檢有朝門外喊了一句:“來人。”

一名士兵走了進來,他是為朱由檢值夜的士兵,隸屬於新軍序列,見到這個士兵,朱由檢有點印象:“怎麼是你值崗?”

士兵單膝跪地回答道:“陛下,今夜輪到卑職為陛下站崗了。”

“你有傷在身,怎麼還值夜,去好好休息吧。這府邸也沒有人過來威脅朕的性命。”朱由檢記得這名士兵身上是帶著箭傷的。

士兵回答道:“陛下,末將沒事,身上的傷也是皮外傷。為陛下站崗值夜,是卑職的榮幸。”

朱由檢說道:“起來說話吧。身上的箭傷處理了沒有?大夫怎麼說的?”

“處理了,都上藥,大夫說半個月就能痊愈了,隻是讓末將不要劇烈運動。給陛下站崗給不算是劇烈運動。”士兵回答笑著說道。

朱由檢也笑了笑:“那好吧。夜晚外麵冷,你多穿兩件。”

“謝陛下關心,卑職知道了。”士兵站起來躬身行軍禮說道。

“不過在這之前幫朕去傳一句話。去告訴這行宮裏的負責宮女侍從的官員,那個叫做白曉月侍女,讓其關照一二,不要讓其去做粗話。”朱由檢說道。

“卑職領命。這就去傳達。”

批複完奏章,朱由檢揉了揉自己的頭,這些奏章五花八門的東西都有,甚至好幾份奏章寫的花團錦簇,就是寫不到重點,其中一份朱由檢更是看了一刻鍾,才看到說的重點,重點不多,就是提醒朝廷要防範黃河水患,以防山東、河南等地災上加災。

朱由檢在上麵寫了一句話:建議朕知道了。下次不要再說這麼多廢話。

還有一份奏章寫的亂七八糟,不知所雲,半天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朱由檢批複:不知所雲,言不表意,混蛋玩意。

看了看這奏章上的名字,再看看其官職,是地方知府,朱由檢想了下,還是讓其滾蛋好,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知府的。

批奏章就是一份折磨人的事情,朱由檢算是明白了,大明朝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皇帝不願意理朝政了,真就是一群大臣實在是混蛋玩意。

休息一夜後,清晨醒來,昨夜夢裏都是在批複奏章,實在是讓人後怕。

一隊十人宮女走進來,開始伺候朱由檢起居,為首的宮女裏麵便有白曉月。昨夜負責皇帝起居的官員聽了陛下的吩咐,再想到白曉月的姿色,又想起上頭大人的吩咐,頓時歡喜不已,看來陛下是看上了這白曉月了,自己的任務也完成了。且沒有陛下的命令,他也不敢讓白曉月去幹粗活。

這就是沒有後宮的壞處了,總有一些人想要在朱由檢身邊安插人。也得虧現在的朱由檢脾氣好,若是換成以前,昨夜得知白曉月的身份後,就已經開始殺人了。

朱由檢並不在意有人在自己身邊安插美女,隻要是安全不是來刺殺自己的就行。

“喚上張煌言和另外幾個中書舍人,陪同朕一起去傷兵營。”朱由檢對侍從吩咐道。

得到朱由檢的命令,五位中書舍人不敢耽擱,立馬趕了過來。

朱由檢見幾人來的匆忙,詢問道:“都吃了嗎?”

“陛下,還沒有。”張煌言回答道。

朱由檢道:“那就陪朕一起吃了然後隨朕去城內外幾個的傷兵營裏走一圈,這些受傷的士兵,朕也應當去看一下的。”

張煌言、夏允彝這人自然是遵命。倒是有個不開眼的,站出來說道:“陛下,傷兵營那等肮髒的地方,病患眾多,恐陛下沾染了疾病,臣請陛下三思。”

朱由檢抬眼看向此人,此人是中書舍人李清,平日裏也不曾多活躍,今日卻想不到站出來說這種話。另外四個中書舍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張煌言更是看著他一臉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