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的密林裏,兩個彪形大漢正用手中鐵鏟挖著地麵。
一鏟土被他們從前麵的土坑裏扔了出來,在土坑邊站著一位弱冠少年,少年長的頗有幾分英俊,隻是眼神中滿是癡傻之色。
“唉,我說這坑夠深了吧?
“差不多了,上吧。”“
說兩個大漢一躍而起,從那個三尺見方的坑裏跳出來,坑也不深,也就一尺半左右。
二人跳出坑外,將手中的鐵鏟丟在一邊,長長出了一口氣,雙手摩挲著,接著一人看了看身邊的少年,說道:“小公子,你看這墓地還算滿意嗎?”
“說個屁啊,你就別嘲弄這傻子了,他要是能聽懂你說的話,還會被我們如此輕而易舉地騙出來?”
“嗬嗬,這人的命還真難說,這小子人是生來尊貴,含著金湯匙出生,我們這些泥腿子做夢都夠不著人家,奈何竟然是個天生的傻子,還是家裏的嫡係獨子,他娘的占著茅坑不拉屎,想殺他的人,那是真他娘的多啊。”
“你管這麼多,反正收了錢,我們至少可以快活個十年八載,小公子,感覺還滿意麼?”
邢銘,附近墜烏鎮中邢家公子,這墜烏鎮不大不小,也就千餘戶人家,而邢家,就是其中最大的家族。
這個呆呆的英俊少年邢銘,就是這個家族中的嫡係公子。
邢家人丁不旺,老家主隻有一個獨子,可是這個獨子也隻有一個獨子,就是邢銘。
要知道,老家主還有一位兄長一位胞弟,雖然老家主一脈單傳,但這另外的兩脈卻是人丁興旺。
邢烏是一家之主,自己的嫡孫刑銘自然是未來的刑家之主。
自然身份尊貴,隻是可惜天生癡傻,另外兩脈自然不甘心讓一個傻子當家主,隨著刑銘逐漸長大,自然危機漸起。
刑銘雙眼滿是呆滯的神色,聽到大漢的譏諷之言,他非但沒有漏出驚色,反而露出一絲笑意,看了看麵前的土坑,吐字好像都有些不清的樣子,“嗬嗬,小,挖,挖……”
“喲喝,你瞧,我們刑公子嫌小了。”
一人笑了兩聲,轉頭望著身邊的大漢。
“我說小公子,要不我們哥倆給您重新挖一個?哈哈哈……”
大漢話沒說完就狂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大漢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搖了搖頭道:“哎,算了,算了,我們兄弟倆也不算什麼壞人,這算你臨死前的心願了,來吧,我們哥倆再給你挖深一些。”
話說完,大漢又從地上撿起鐵鏟,繼續開始挖土。
而邢銘卻蹲在地上,看著地上的土堆越來越高,臉上逐漸露出越加癡傻的笑容,全然不知危險已在眼前。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大漢兩人又一次從土坑裏跳了出來。
這土坑現在已有七尺長,深度也隻有三尺,別說一個小小的弱冠少年,恐怕就是一匹騾馬也能埋的進了。
“他娘的,累死我了,小公子,這個怎麼樣?我們兩兄弟可謂對你仁至義盡了,時不我待,你該上路了。”
笑容滿麵中,一人把手中的鐵鍬慢慢抬起,一雙小小的眼睛已漸漸升起了殺意。
“嗯,還不錯,這一次應該是夠了,時間的確已經不早了,不過要上路的恐怕是你們。”
望著麵前的土坑,邢銘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不過這番話中卻再也沒有癡傻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