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岩國國境之外,焦土之地綿延萬裏,寸草不生。
一隊身穿堅甲的士卒,正在這荒涼的焦土上匆匆行進,每人一匹高頭大馬,腰佩精鐵之兵,氣勢如狼似虎,個個都是軍中的武道高手。
而在隊伍中間,則是許多帶著手銬腳鐐的囚犯,有老有少,蹣跚前行。
而其中一個少年,麵容英挺,雖著破爛囚服,滿臉汙穢,卻依然掩不住髒汙下的白皙柔嫩皮肉,顯然是家道中落。
“岩皇!你心狠手辣,不念舊情,憑一道聖諭就滅我侯府,屠我柳氏滿門,我與你不同戴天!”
柳運低著頭喃喃自語,盡力掩飾著眼中的仇恨。
本該是岩國王侯之子,天生權貴,天之驕子。
其父柳天,更是戰功彪炳,數十年來開疆拓土,將大岩的國土整整擴大了一倍有餘!
整個大岩國的江山,半壁都是出自他柳家之手。
即使有此功績,卻仍是被岩皇一聲令下,將柳家滿門抄斬!
若非左相竭力阻止,恐怕連柳運自己也難逃一死。
所有的這些,都源於一道祭祀後的聖諭!
天地之間,有神明在上,高居神界,俯瞰世間,享眾生香火。
大岩國,每年都有祭天之禮,為神明供奉香火,祈求國運不衰,綿延萬載。
往年祭祀之後,便會天降各種祥瑞之兆,景星慶雲、白日現星等,以示庇護大岩。
但今年,降下的卻是一道聖諭:天國家事,代岩即柳!
代岩即柳,字字誅心!
世上沒有一個君主能容忍他的臣子生出異心,更何況還有聖諭下達!
岩皇得到聖諭,直接下令誅九族,把柳氏上下全滅。
幸好有左相苦心經營,多方求助,希望岩皇念在柳家的功績上,為柳家留下一條血脈,這樣,柳運才得以保住性命。
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流放萬裏,被貶到國境邊萬裏之外的天淼城為奴。
“爹,娘!你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雪恨!”
每次想到刑場上,族人們被抄斬的那一幕幕,柳運的心都在滴血!
蒼天無眼,世道不公!
就是憑這滿腔的仇恨,他才能一路堅持,熬著活到現在。
“愣著幹嘛,還不快走!”
身後兩個士卒追了上來,不耐煩地催促著。
說著,其中一個士卒,麵帶冷笑,舉起長鞭,惡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長鞭落在了柳運的背上,頓時產生了一道血紅的淤青,灼熱的疼痛,原本有些破洞的囚衣,更加破得不像樣子。
柳運咬著牙,頭也不回,吃力地邁著步子,快走了兩步。
“淩將軍,我們這樣做沒事吧,他畢竟曾是侯爺的兒子……”。
“哈哈哈!什麼侯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有什麼可怕的!墨沺,你小子膽子怎麼還這麼小!”淩豪狂笑著。
與此同時,又一次揮鞭,發出一連串淩厲的爆裂聲,不斷落在柳運背後,不一會兒,背後,已布滿血跡斑斑的鞭痕,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柳運幾欲昏迷,但都是猛咬舌尖,使自己保持清醒,免得自己倒下。
此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看這,這他娘的什麼侯爺之子,全是狗屁,到了這裏,就是比畜生還不如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