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玉光劃過，清脆地撞擊在地麵，落到腳前。林瑞恩低頭，看著瑩白的玉簽靜躺在地上，他俯身拾起，簽身翻轉，上麵用端正有力的字體寫著“帝王燕”三字。
“玲瓏，要扔也不能扔在這裏，快把簽撿回來，莫讓人笑話了。”這聲音悅耳至極，帶著笑意，甜得動人心弦，傳進耳中，林瑞恩竟有片刻失神。緊接著是一陣小跑聲，青衣小婢的身影走出殿門，逆著光，難以看清她的容貌。那喚作玲瓏的丫鬟似乎也沒料到殿外有人，不由微愣，隨即福了福身子，接過簽，低身道了謝，又快步跑回殿中。
涼風拂麵，殿中再無聲響。想起殿中還留有女眷，林瑞恩不敢多逗留，轉身離開。臨走前，眼角一瞥，隱約間，眸光掠到羅衣霧紗，衣裙飄飄。
重新走回廣力正殿，林染衣沮喪迎來，“兩個都走了。” 林瑞恩安撫地一笑，道：“無緣又何必強求？”
三日後，林府接兵部傳書——玉硤關處有弩軍騷擾邊境城鎮，命林瑞恩立刻離京，直赴玉硤。是時，弩軍的統帥，是弩王甚為疼愛的二子，耶曆。
傍晚風起，天際雲殘如絲，地上碎石飛走，天地於莽莽平原的邊界化為一處。觀者，不知何處是天，何處是地。
“將軍！”
林瑞恩回過頭，臉側輪廓如被風割，棱角分明，線條利落，卻又無一絲征戰沙場的粗糲。來者見之微怔，隨即大咧咧地笑著，遞上一碗湯，飄著撩人的香氣。
“這是廚子燒的肉湯，將軍晚上還沒吃東西吧？”
伸手接過湯碗，燙得有些紮手，他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將湯送入口中。滾燙如火的一團，從喉口直落進胸口，被風帶起的寒氣隨著暖意入懷而消散。
“謝謝。”
“嗯……啊？”來者睜大眼，仿佛被剛才那句話給驚住了，不自在地擺擺手，“將軍……將軍怎麼這麼客氣？這是廚子讓我拿來的……我、我叫李勇，軍裏都叫我大勇……”驀然發現自己不知胡言亂語了些什麼，臉唰地漲紅，他尷尬得直搔頭。半晌沒見聲響，他抬眼偷瞄林瑞恩，卻見他薄唇微勾，好似帶著微微的笑意。
原來將軍並不如表麵上那樣冷漠啊，到底是少年人。大勇這樣一想，膽子不由壯了三分，輕聲問道：“將軍，這裏草也沒長幾根，你看了三天，到底在看什麼？”
林瑞恩轉頭看向茫茫天際，道：“我在看這裏的風沙。”
“風沙？”
“這裏是苦寒之地，風沙肆虐，可弩軍正是在這樣的土地上磨煉出比我們更堅定的意誌和戰鬥力……”林瑞恩輕聲歎息，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
大勇默不作聲，隻覺得心中哪一根弦被觸動了，卻又形容不出。想了半天，他才開口：“弩軍的確強大，在這裏與我們纏鬥了三個月，可是……可是，這裏地方大，利於行馬，我們吃虧了；如果、如果能換個地方……”
一道白色玉光劃過，清脆地撞擊在地麵，落到腳前。林瑞恩低頭，看著瑩白的玉簽靜躺在地上，他俯身拾起，簽身翻轉，上麵用端正有力的字體寫著“帝王燕”三字。
“玲瓏，要扔也不能扔在這裏，快把簽撿回來，莫讓人笑話了。”這聲音悅耳至極，帶著笑意，甜得動人心弦，傳進耳中，林瑞恩竟有片刻失神。緊接著是一陣小跑聲，青衣小婢的身影走出殿門，逆著光，難以看清她的容貌。那喚作玲瓏的丫鬟似乎也沒料到殿外有人，不由微愣，隨即福了福身子，接過簽，低身道了謝，又快步跑回殿中。
涼風拂麵，殿中再無聲響。想起殿中還留有女眷，林瑞恩不敢多逗留，轉身離開。臨走前，眼角一瞥，隱約間，眸光掠到羅衣霧紗，衣裙飄飄。
重新走回廣力正殿，林染衣沮喪迎來，“兩個都走了。” 林瑞恩安撫地一笑，道：“無緣又何必強求？”
三日後，林府接兵部傳書——玉硤關處有弩軍騷擾邊境城鎮，命林瑞恩立刻離京，直赴玉硤。是時，弩軍的統帥，是弩王甚為疼愛的二子，耶曆。
傍晚風起，天際雲殘如絲，地上碎石飛走，天地於莽莽平原的邊界化為一處。觀者，不知何處是天，何處是地。
“將軍！”
林瑞恩回過頭，臉側輪廓如被風割，棱角分明，線條利落，卻又無一絲征戰沙場的粗糲。來者見之微怔，隨即大咧咧地笑著，遞上一碗湯，飄著撩人的香氣。
“這是廚子燒的肉湯，將軍晚上還沒吃東西吧？”
伸手接過湯碗，燙得有些紮手，他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將湯送入口中。滾燙如火的一團，從喉口直落進胸口，被風帶起的寒氣隨著暖意入懷而消散。
“謝謝。”
“嗯……啊？”來者睜大眼，仿佛被剛才那句話給驚住了，不自在地擺擺手，“將軍……將軍怎麼這麼客氣？這是廚子讓我拿來的……我、我叫李勇，軍裏都叫我大勇……”驀然發現自己不知胡言亂語了些什麼，臉唰地漲紅，他尷尬得直搔頭。半晌沒見聲響，他抬眼偷瞄林瑞恩，卻見他薄唇微勾，好似帶著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