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這個大腦是譚月明,現在是錢寶珠。
其實有了譚月明的前車之鑒,錢寶珠和朗伯寧的這段隱密愛情談得並不艱難。
錢寶珠時刻叮嚀自己決不把感情放進去。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要的隻是寂寞時的一點慰藉和事業上的一點推波助瀾。
譚月明空下的辦公室,掛上了錢寶珠的牌子。丁丁琪高興地幫她搬家。她在整理抽屜的時候,發現了一隻禮物盒。
丁丁琪晃了晃說:“這是什麼東西?”
錢寶珠愣了一下,才想起是董哲宇某某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竟然留在抽屜,忘記了。
丁丁琪說:“能打開嗎?”
錢寶珠點了點頭。
裏麵是隻很小的花盆,一袋鬆鬆的培土,和一顆植物的種子。丁丁琪幫寶珠種在花盆,澆了水,放在暖亮的窗台上。
“是誰送你的?”
“一個朋友。”
錢寶珠坐在嶄新的辦公桌後,不經意地說。
現在,董哲宇真的隻是一個朋友了,並且霸占了80%的付小溪。錢寶珠和付小溪依然是最要好的朋友。不過就像付小溪說的。
錢寶珠不是從前的錢寶珠。她們也就失去了親密的根基。她們見麵依然嘻嘻哈哈的說著各類玩笑。可是兩個人心裏都知道,再也回不去那些沒有城府的時光了。
一個星期之後,新招來的畢業生,坐了錢寶珠從前的格子間。丁丁琪眉飛色舞的訓話,有點大姐頭的意思了。她說:“你明白鑽石的意思嗎?”
新人怯生生舉起左手,無名指上一顆小到不能再小的星鑽,散著刺目的光芒。
“是這個意思嗎?”
丁丁琪連連尖叫:“OMG,你一畢業就結婚了。”
“對啊。”
“你就是傳說中的畢婚族吧?”
錢寶珠隔著門,若即若離地聽著。桌子上放著一張粉色的信封,是董哲宇和付小溪的定婚請柬。
錢寶珠拿不準自己要不要去。她走到窗前,拉開窗,18層的視野可以看見城市汩汩翻動的車流。
不知什麼時候,花盆裏的種子竟然已經發芽了。細細的頸,托著兩瓣嫰綠的葉子。
錢寶珠蹲下來看它,發現橢圓的葉子上,竟然刻著一行字。
她輕聲念著:“I still love you。”
I still love you。
當年一句離別的深情,現在看起來,卻像更像一句嘲諷了。